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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如此反覆,一直到水槽裡的纖維漿全部撈光,旁邊也會堆起小山一樣的紙張,只是因為剛才水槽裡撈出來,都還是溼漉漉的,這時便要拿木板擠壓去溼紙裡的水分,最後拿到土磚砌成的灶上烘焙,幹了以後便是紙張了。

阿巴朗指著那個竹子池,驕傲的說:“那池子裡邊我會加一些我們山上特有的樹汁,這樣做出來的紙張不僅白,而且還有香味兒。我們寨子裡頭就我們家造紙,全寨子裡的孩子上學都是用我家的紙呢!”

那個夏天,陸小琬不僅畫了很多寫生,不僅收了一個小徒弟,而且還成為了一名造紙熟練工。最開始她不會均勻用力撈起纖維漿,篩子從水裡提出來,細細的網眼上殘留著厚薄不均勻的纖維漿。經過反覆訓練以後,她可以做到一氣呵成,篩子潛下水去,在水裡趟上一趟,兩隻手抓住篩子把手平穩的撈出水面便可以看到篩子上有一張平整的紙。

阿巴朗不在家的時候,她撈纖維漿,阿達沐在旁邊支起畫板有模有樣的給她畫速寫。從把她畫成模糊不清的一個球開始,到逐漸有了清晰的輪廓,最後還能抓住她的眼色和神情,這讓她不得不感嘆阿達沐真是一塊難得的璞玉。

“我今天撈了一千多張紙。”陸小琬甩著胳膊,疲乏不堪卻又有著驕傲。

“我今天畫了十幾張你的畫像!”阿達沐舉著速寫紙在她面前晃……

多麼遙遠的記憶,多麼溫馨的回憶,離開布依族山寨的時候她將自己的畫具都留給了阿達沐,鼓勵他繼續畫畫,還給他留了地址,要是能出大山到縣城讀書就給她寫信,自己會盡力給他幫助。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了,阿達沐會不會寫信給她?會不會她已經不在那個世間,信封上寫著“查無此人”又退了回去?

陸小琬坐在桌子旁邊,臉色陰晴不定,沒想到自己前世的記憶如此鮮明,沒有丟失掉一點。自己可不可以試著造紙呢?記得歷史書上說東漢蔡倫是用破布、破麻頭和破漁網之類的造紙,和阿巴朗家造紙的原材料中一種類似,自己能不能也挖個池子來試試?

如果自己造紙成功,這將會是一件改變歷史的大事,今後可能就不會有“蔡侯紙”這個名字了。陸小琬站起來走到院子裡,看著後邊那個池塘,心裡一直拿不定主意——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造紙成功,肯定能獲利多多,那這項發明會不會吸引來一些嫉妒的人要從她口裡挖出這個秘密?

陸小琬想到了那個成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看起來自己可不能憑著一時衝動就決定造紙,先在院子裡做些實驗,在做實驗的同時要想好去找一個大靠山,自己才能放開手腳造紙賺錢。

靠山?陸小琬眼睛轉了又轉,梁王不知道算不算大靠山?

就她所知道的歷史來說,梁王現在還能風光一陣,因為竇太后健在,又還未立太子,漢景帝甚至有過百年之後傳位於這個同胞弟弟的念頭,所以梁王目前來說還是一個非常理想的靠山。

院子裡的池塘一片幽靜,殘破的荷葉漂在水面上,枯萎的葉片讓人看不到半點生機,陸小琬在池塘邊上兜了半圈,走到靠近圍牆的一角,看著那細細尖尖的池塘邊緣,心裡暗自想著,不如將這個尾部截留出來做一個小池子拿了做實驗基地。

“那就試試看罷!”陸小琬心裡鼓勵著自己,拿了個籃子,開始撿起地上細碎的布頭來。 。。。

☆、75某人衚衕一枝花

春風終於緩緩的吹過了京城;冰雪消融,枝頭嫩芽點綴得整個長安一片朦朧的煙柳之色,站在高樓上俯瞰長安,只見一片淡淡的鵝黃綠;柔軟得讓人的心都能化掉似的。

陸小琬的商業大計裡邊多了兩項,第一項自然是進行造紙的實驗,另外一項卻是另外開一家鋪子,專賣美酒和小零食。

由於向偉之加入了這個團體;成了她貼身保鏢;到處都能看到他緊緊跟隨的身影,陸小琬只覺頭疼;一心想派個什麼事情給他;免得他時時刻刻跟在她身後,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小琬,我覺得我大哥很好哇。”孟酒酒小心的挖著地面,一邊看了看腿上放著一塊木板,正低頭飛快寫著什麼東西的陸小琬:“你為什麼總是對他不苟言笑?任憑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眼睛裡只有你一個人,就想討好你,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他呢?”

店鋪規劃書,陸小琬才寫下這五個字,就聽孟酒酒突然說到這話,筆尖兒一偏,拉出了長長的一段墨跡。酒酒知道什麼,她那大哥可真不是個好東西,打劫了自己的嫁妝這事姑且不說,現在每日晚上都還要賴在她房間裡頭,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