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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拉身上的衣裳嬉皮笑臉道:“小蓮姐姐若是覺得可以便幫我再換一套衣裳罷,這衣裳穿了一上午,不想穿了。”

小蓮也不出聲,轉身到櫃檯那邊取出一套衣裳扔給他,附贈了個白眼:“誰是你姐姐!不愛穿這套就換了罷,喜新厭舊的,看著就不是個好人。”

向偉之被這個白眼砸得頭暈眼花,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說過他不是個好人呢,竟然被一個小侍女說道了,喜新厭舊?就因為找了個藉口向她打聽卓家小姐,便被說成了喜新厭舊?難怪孔夫子要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拿了衣裳到裡邊屋子換了出來,就見一個婆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和小蓮貼著耳朵說了幾句話,小蓮的臉色突然變了,結結巴巴的問:“那這鋪子要關門嗎?”

婆子拍拍手道:“關什麼門,小姐就是叫我來通知你的,她說你回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不如在這裡安心幫她打理著鋪子,若是劉家的人來上門吵鬧,便要強橫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強佔了去。”

雖然那婆子和小蓮兩人在角落裡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向偉之自小練武,聽力比一般人要好些,他聽到後邊那幾句聲音稍微大些的話,不由得警惕起來,劉家出了什麼事情?竟然還想要來霸佔這成衣鋪子?

劉家真出了事兒,劉愹過世了。

本來知道他命不久矣,可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嚥氣,卻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中午陸小琬回到自己院子,同兩位小姑一起陪著劉愹用了午飯,劉愹吃得很少,翠花用小匙喂他喝的稀粥都有些喂不進去,粥從嘴角流了出來,滴在衣襟上。

陸小琬見著劉愹這模樣,心裡一驚,接過翠花手裡的小匙在碗底舀了些稠的送到劉愹嘴邊,可他竟是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似的,毫無血色的嘴唇竟然都不能張口,那盯著陸小琬的眼神也逐漸在渙散。

“劉愹!”陸小琬喊了一句,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是說過要快些好起來去看我們的成衣鋪子嗎?你快些睜開眼睛看著我,還有你兩個妹子!”

劉旻和劉琰跪坐在一旁看著只覺不妙,爬了過來抓住劉愹的胳膊搖晃著:“二哥,你別嚇我們,你快些看看,我們是你的親妹子啊,你睜眼看看我們!”

劉愹吃力的張開了眼睛,掃過面前幾張關心的臉,用細若蚊蚋的聲音道:“娘子,妹妹,我知道自己不行了……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下輩子……”說到這裡,對陸小琬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下輩子我再去看咱們的成衣鋪子罷。”

說著話兒,手便漸漸的鬆開,眼皮也無力的閉上,翠花抱著他的身子,感覺到一點點的涼了下去,不由得彈出了眼淚珠子:“少夫人,二少爺他去了!”說到這裡,翠花悲傷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是個天生醜相的丫頭,生下來便驚嚇了父母,將那份初為人父和初為人母的情懷掐死在襁褓裡。兩人把她養到了六歲,便將她送去牙行,劉府的管事出來挑人,見她長得醜沒有人要,一時憐憫給了五十個鑄錢就把她買了下來。

進了府,開始是做粗使丫頭,管著洗一個院子裡的衣裳。有個大雪天氣,二少爺遠遠的見著她瘦小的身子埋在一堆衣裳裡邊,覺得甚是可憐,就將她討要了過來做貼身侍女,這一做便是十年。她親眼看著二少爺的身體一點點的垮下去,年幼時那個只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少年,到了後來只能每日斜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沒有半分力氣。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劉府,每個人都沒有給她好臉色,調皮的小孩子見了她會故意驚恐的大喊:“有鬼啊……”一邊喊著一邊嬉笑著跑開。只有二少爺,他從不嫌棄自己,他不嫌棄自己長相的可怖,也不嫌棄自己做事兒毛手毛腳,沒輕沒重。這些年來,她已經把二少爺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一般,把他看做自己最親的人,可是今天他卻和自己永別了!

翠花嚎哭的聲音很大,比陸小琬和劉旻劉琰的聲音要大得多,遠遠的傳了出去,讓劉府一片驚慌,不知道二少爺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大家匆匆趕了過來一看,方才知道劉愹已經過世了。

劉樑望了望兒子那張慘白的臉,心裡頭只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馬上就被另外一件事情湮沒了。劉愹是自己的兒子不假,可他這些年身子一直病怏怏的,給他延醫請藥花了家裡不少錢,來看診的大夫們都說已是病入膏肓,最多拖不過半年去,所以他這才和夫人商議著,狠狠心停了他的藥,就專等卓王孫的女兒嫁過來佔了那豐厚的嫁妝。

可沒想到卓王孫這個女兒著實厲害,做事兒滴水不漏,成親第二日去宗祠見各位長輩就趁機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