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上伸出了個腦袋,驚訝的看著陸小琬正在下邊摸爬滾打,時而手腳抽筋般抖動,時而又蹦又跳,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不行,我得要告訴夫人去,小姐她中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暫時這麼寫下去,希望菇涼們能有想看下去的感覺。
這篇寫得好糾結,真的。
《大周行醫記事》寫開頭的時候,可能是無知者無畏吧,以為自己在自娛自樂,所以根本不糾結,這篇,考慮了好多,唉唉唉,趕緊把文風格調定下來,我就不糾結了。
☆、三清道長解身世
別院的一角有一幢氣派的屋子,紅漆廊柱,窗戶板兒在鏤空拼出的花紋裡還雕出了雲彩花卉等圖樣,一見便知這屋子修起來肯定費用不貲。
正是清晨時分,屋子外邊一片寧靜,可屋子裡邊卻已經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卓老爺圓滾滾的肚子從敞開的門便可看到一半,他正坐在門邊,手撐著軟榻,伸直了腿兒,看著卓夫人梳妝。
侍女很手巧的給卓夫人綰了一個時下流行的髮髻,然後幫她插上兩根長長的簪子固定好那烏油油的頭髮,拿著細細的羊毛軟毫在胭脂膏子裡印了印,輕輕的在她的唇瓣中間點出了兩點硃紅。
卓夫人等侍女們幫自己打扮好,回過頭來朝卓老爺一笑:“老爺,為何今日還不回城裡邊去?難道不要和那齊家商量鑄幣之事?”
漢初允許私人鑄錢,卓王孫家裡有好幾座礦,所以經常有人來和他商議合夥鑄私錢的生意,他本來是在城裡和一位來自長安的齊老爺談這事兒的,聽說女兒病重而且竟然失憶了,這才帶著兒子急急忙忙趕到了城郊的別院。
現兒聽著夫人一提醒,他方才想起這件事情來,點了點頭道:“無妨,他不找我還能找誰去?我可不怕他跑了,只是他怕我跑了倒是真的!”
卓夫人見卓王孫說得如此自信滿滿,不由嬌嗔道:“老爺,你可別把話說得太滿了,須知小心謹慎才是正理兒!”
卓王孫見夫人眼中波光微漾,一點朱唇似乎門外花園裡的蓓蕾般,心裡不由一蕩,抱了抱圓圓的肚子朝她一笑:“有什麼事能都比陪著夫人梳妝更重要?”
這句話方出口,卓夫人便飛起了一抹粉色,卓王孫看得心癢,正欲起身去卓夫人那邊偷香,門外卻適時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侍女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朝著卓王孫和卓夫人行了一禮道:“老爺,夫人,小蓮在外邊急著求見呢。”
卓夫人聽說小蓮求見,緊張得變了臉色:“可是小姐又有什麼事情?快把她傳進來!”
那小蓮一走進屋子便跪了下來,用手帕子捂著臉,可那眼淚珠子還是不停的從手指間流了出來,肩頭一聳一聳的,聳得卓王孫和卓夫人心裡都有些發毛,不知道女兒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這丫鬟如此驚慌。
“老爺,夫人,小姐……小姐她中邪了!”小蓮極力控制住自己驚恐的心情,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看著卓夫人:“方才奴婢見小姐狀若癲狂,在院子裡這頭跑到那頭,還把中裙全部挽起來堆到腰間,然後手腳抽筋一般在亂踢亂打……老爺,夫人,這全然不是小姐素日裡的模樣,肯定是中邪了!”
小蓮一邊說著,眼前似乎浮現出方才見到的那個身影,頭髮隨意的披在肩膀上,晨風一吹,幾縷青絲便飄飛在空中,露出髮絲底下一張雪白的臉兒,那臉上一雙大眼睛裡邊透著她不熟悉的眼神兒。素日裡小姐的眼神是溫柔的,就像開在春天的花那般軟而嬌嫩嫩的,而現在她的眼神卻透著兇悍,簡直是判若兩人。
卓夫人呆坐在地上,好半天出不了聲,望著卓王孫的眼神悽苦一片:“老爺,這可怎生是好?難怪昨日文君吃飯的模樣就與原先不同,我還只道是失憶了,卻沒想著是中邪了。”
卓王孫狐疑的看了看小蓮,想了想便說:“派人去玉虛宮清三清道長來別院一次。”
玉虛宮乃是臨邛城西山上的一座道觀,裡邊有個三清道長善於捉鬼驅怪,誰家若是有妖物作祟,只須清他下山一次便可讓那妖物消停,據說是被他降伏了去。聽說女兒中邪了,卓王孫自然便想起這位三清道長來。
家丁拿了卓王孫的拜帖去了玉虛宮,見著是卓家相請,三清道長笑得眉毛鬍子都擠到了一處,那雙小眼睛似乎都找不見了。穿上道袍,帶了一個小道童便跟著家丁來到卓家別院。卓王孫和夫人見了那三清道長袍袖飄飄,鶴髮童顏,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般,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想著即便是中了邪,遇到這老神仙,那妖物也該無處遁形。
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