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輕易承認,只說:“欲速則不達。一開始,無從著手。現在,事情好象複雜了。”隱藏在深處,蠢蠢欲動的,或許是更大的陰謀。我的感覺一向靈敏,黎城鳳凰裡,正在發生著變化。好些事,看似無關,卻冥冥之中有種力量催動著我去挖掘。
“別用你的第六感糊弄我,我的職業講究真憑實據。”他雖然那麼說,目光卻無輕視。
“正在找。”混在公司底層,本身就難。再加上海粟的事,葉秋寒的事,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去睡吧。明天要上班了。”他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往樓上推。
“啊,真不想上班。”我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葉秋寒。
“感情的事,順其自然。”他開啟房門,我看見裡面有三個大螢幕。
“你什麼時候整了這些高階科技?”我哇一聲。
“現代偵探業就是高科技精銳,沒這些寶貝,我哪裡也去不了。”他就是駭客。
“我聽海粟說,他也裝了最新的通訊和影片系統。有了這些裝置,真方便。”我對電腦程式一竅不通。
“那就是我幫他裝的,全部聲控,人工智慧發音。市面上還沒有,有錢也買不到。”他得意笑著。
“他也沒認出你麼?”想不起來有沒有在海粟面前叫過平安的名字。
“放心,我說我叫李健康。”他看我不明白,“我弟弟的名字。”
我恍然。
“你怎麼知道他家要裝電腦?”我還是奇怪。
“他的管家跟我提到,就自我推薦了一下。”兩家鄰居實在不錯,“說起來,你和他真有緣,總能碰到一塊兒。”
“是啊。可惜他的眼睛——”我搖了搖頭。
“我有位伯伯是眼科方面的專家,專攻中醫和針灸,或許有幫助。但他退休後和我伯母環遊世界,所以找他需要時間。我告訴了滄海粟,也給了伯伯家的電話,看他運氣吧。”不過,當時海粟的神情很淡,似乎對復明已經不抱希望了。
“能治好就太好了。”失明的他總讓我不好受。
“我看他比你想得開。明天見。”他把門關上了。
當一切都安靜了,我才聽到自己的心跳。當我踏進房門,見到滿地的月光,嘆息了,也笑了。端詳自己的左手,雖然換成了紗布,包得更妥帖,但我有些思念,他指尖溫暖的觸感,還有他滿眼因我而流動的海洋。心情確實煩躁著,但也快樂,也盼望,也貪戀。
這麼想著,以為會失眠的我,熟睡無夢。
第二天到公司,撇開今早計程車司機是一張鐵板臉,火爆大罵交通堵塞,把車開得跟醉鬼似的,其他還算正常。因為遲到十分鐘,走進部門時,裡面開始忙了。透過玻璃,看到葉秋寒在裡面講電話,沒注意到我。我趕緊開啟電腦,把準備工作做好。公私分明,我應該能做好。
電話的閃燈亮個不停,因為有了助理的正式職位,找葉秋寒的電話都會先經過我,世界各地的資訊透過專業的經理人匯總過來。有些已經記住我聲音的,還會和我聊幾句,都是很有趣的人,引得我直笑。一手電話,一手筆,轉椅一溜,我到身後拿檔案。誰知椅子不穩,整個往後仰,我雙手不閒,脖子不能動,竟只能隨著後仰。掉到一半,我看到了葉秋寒的臉,很黑。他扶住椅子,救了我小命。掛上電話,我乖乖跟著他走進辦公室。
“女超人。”他站定在我身前,“以後這麼叫你,好不好?”
“國際電話也能聊那麼久。仗自己精通外文,閒聊別人聽不懂?那傢伙結婚十年,兒子女兒一堆,就喜歡招惹天真單蠢的女人。”他進一步。
“組長——”我聽著他的話,覺得怪怪的。但剛要說,就被他瞪回去了。
“公私分明。你要偷懶搗亂,我會秉公辦理。”他以為我要討饒。
“組長——”我就趁此機會申訴,“他說要和你直接談,又嫌等的時間太無聊,就和我說幾句。我也知道光聊天不好,但他是客人,他最大。而我就想邊聽邊做事,然後,椅子就那樣了。謝謝你。他現在還線上,你要不先跟他說完,再找我談。”
“你就能說。小心用左手。”他有點無可奈何,接起電話,點頭同意我出去。
我居然美滋滋的,感覺自己得意的翹起尾巴。一局,勝!風水輪流轉了。
一上午忙得焦頭爛額。下午跟葉秋寒和小東出去辦事,直到接近下班時間才回到公司。葉秋寒立即被趙世傑拉上頂層。我們不在這期間,因為一件事,公司已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