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好看是好看,可也沒人看看就會彈的吧?”我想起婆婆那天把琴搬來時,我說沒人會彈,她就說,每天每天看到那麼漂亮的琴,慢慢就想彈,想彈就會彈了。她還說這叫薰陶。
“我會彈。”沉默了數月的羔羊,突然的爆發,驚到了我。
我看看悶頭吃飯的大新,再看看在廚房裡忙著的踏歌。很好,羔羊鎖定一隻,非海粟莫屬。
“你說你會彈琴?”認識他很多年,這個訊息很新鮮。
他點個頭,手上不離他那部頂級電腦。
“我沒見你彈過。”甚至沒見他碰過那架琴。
“以前,我想用彈琴的方式求婚應該會很浪漫,所以苦練了很長時間。現在,我能找到C調就不錯了。”海粟一心二用,左耳新聞,右耳對話。
我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幽默,當下笑言,“多多練習,女人對彈琴說愛式的求婚沒轍。”
“你也是?”他頗感興趣。
“我嘛?要看曲子。”其實,完全想象不出被男人求婚的場面。
海粟呵笑:“太挑剔。”
“晚餐想吃什麼?”踏歌再次充當了管家的角色。
“川菜。”大新開口,倒是難得。
“阿鴻你不能吃辣,我另外準備。”踏歌說。
“我可以吃辣。”逞能。
“今天要多買幾包面紙。”踏歌狀似自言自語。
“邊流淚邊吃辣的感動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只有像我這樣纖細敏感的美食大師……”我準備長篇大論以正自己名聲。
大新忽地站起來,“先生,可以走了。”
海粟連聲說好,去換上班衣服。
“咦?我還沒說完呢。”我喊那兩個倉皇背影。
踏歌笑說:“快吃早餐,你該上班了。”
“居然嫌我囉嗦?”我其實知道,於是控訴,“這家裡陽盛陰衰,女人沒地位。”
“據說新助理是女的。”踏歌這也算小小安慰。
門鈴響。我一看時間,八點半。應該是她。看到人走進來,本來咬在嘴裡的麵包片,整個掉了。
“你好,我是新任私人助理莫紅鶯,請多指教。”她沒伸出友好的手,那是因為她不想對我不友好。
“紅鶯?”我一時轉不過彎,“你不用改個名字?易個容?”
“幹嗎?看我不順眼啊!”紅鶯白我一眼。
“你到底是哪邊的炫?”我稀裡糊塗,“藍蒙知道我見過你,不可能派你來臥底。夜日的話,我和他交情沒深到會派人保護的程度。”再說,有這麼大咧咧出現的探子嗎?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態度很囂張,“到底上不上班?”
莫紅鶯,這個比我脾氣還大的女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得成了我的私人助理。原因不能問,目的不能提,閒話不能聊。唯一的對話,只能限於公事。
偷空,我問了人事部。紅鶯是透過正式面試筆試,一關關上來的。既然如此,我只能壓下滿腹疑問。感覺放了一枚定時炸彈在身邊,不知她這次是友是敵,但她的工作能力確實驚人,為我減輕不少負擔。
“老夫人讓你今晚回家吃飯,我已經通知了大新。”快下班時,紅鶯進來說。
“你要跟我去嗎?”兩星期以來,我到哪兒,她跟到哪兒,連住都在一個屋簷下。
“我會出席。”冰山美人臉色不變。
“好像是我個人的私事。”我刁難著她。
“難道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嗎?”這個女人從小就是我的競爭對手,“那麼,我去備車。”
“紅鶯?”我叫住她,“你該不會是打海粟的主意吧?”那兩人相處得也很愉快,畢竟海粟是很溫柔很尊重女性的男人。
紅鶯回過頭,笑得美麗萬分:“那又怎樣?你從我這兒奪走的東西,一個價值連城的老公或許能賠償。”
“你儘管拿,千萬別客氣。”我也眯起眼,勾起玩味的笑容。
紅鶯立刻瞪我,“誰稀罕!”走了出去。
我趴在桌上笑。莫紅鶯,還是一樣不惜得施捨,寧可拼實力。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個性一如既往的她,就算給我致命一擊,躲開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我問過紅鶯藍蒙的下落。她雖然不肯多說,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和夜日的說法差不多。藍蒙被夜主嚴格管束在家裡,不能隨意外出。那個可怕的,精算到每一步的男人,會乖乖聽指揮?我不信。調出文件,開啟。那張夜日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