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他散步其實另有理由。
“海粟,你一向是我的智囊團。”我先捧捧高,“如果說,我的朋友,他的朋友中——”
“你不如直接以自己為例,反正都是假設。”他笑我繞得太複雜。
“也對。事情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剛認識的一對夫妻,妻子幾年前生了一個兒子,但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就被人抱走了,從此沒有音訊。巧得是,我,假設的,幾年前,不小心看到了一場非法拐賣嬰兒的交易,雖然沒有看到買方的臉,但卻注意到了某些特徵,也聽到了嬰兒親生父母的背景,竟然和那對丟孩子的夫妻很相似。更巧得是,沒過幾天,我又看到了買孩子的夫婦。雖然沒有證據,但孩子的年齡相符,養母的特徵也相符。你說,我該不該通知那對失去孩子的父母?”我猶豫不決。看過些報道,非法被拐賣的孩子在養父母生活得很好,但有一天,親生父母找上門來,簡直是糾纏萬分,跟著誰都不好。
海粟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沒有投在某個點,而是無限延伸在黑夜中。白玉般的面龐在高高的路燈下有些晶瑩,好像魂魄飛走了。
“海粟?”我扯扯他的衣袖。
“呃?”他回過神,“你是在說奇蹟這孩子?”
我嗯一聲:“畢竟很多年了,我的記憶也可能錯誤。但那麼多巧合,實在不能不讓我在意。奇蹟現在也過得不太好,雖然養父還不錯,但成年以前,接觸養母更多。明明可以有親生父母的疼愛,快快樂樂擁有童年的孩子。”嘆口氣。
“你說的那對夫婦是誰?”海粟剛才有些不尋常,現在好了。
“就是段家家主的弟弟和弟媳,那天我們一起敬酒的。”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就是那個對你說他後悔沒跟你相親的段暮城的叔叔嬸嬸?”敬酒時,他聽到了那段對話,包括他的新娘沒聽到的兩個字——後悔。
“他有說後悔?我沒聽到。”我驚奇。
“我的聽覺比以前更好。”瞎子的本能。
“管它的。世上要是有後悔藥,我就是大總統了。”我嗤之以鼻。
“志向很大。”他第一次聽說。“奶奶為什麼說你連總裁都是半吊子?”
“滄海粟,跑題了。”我也就隨便說說。
“告訴他們吧。”他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失蹤這麼久,哪怕有一點線索,都會欣喜若狂。“雖然你不能肯定,但巧合度那麼高,也很有可能真是同一個孩子。說的時候,用些技巧,別讓對方以為一定是。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不是奇蹟,很簡單。是奇蹟,就需要方段兩家去商量。我們插不上手。”
在確認了祖母綠之後,我本來是很激動的,恨不得馬上打電話給段家。夜風一吹,才略略冷靜。現在海粟支援我,我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