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能感到透骨涼意。薄荷香氣在鼻尖縈繞,忽淺忽烈。
他雖然很近,但只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很曖mei,卻又什麼也沒做。
眼前火一般的舞蹈,令全場升溫。我的背後是冰冷的軀體,屬於十分危險的人物。然而我並不害怕,應該說遠沒有在紅龍身邊所看所見的恐懼。心跳如常。
第三十七章 暗夜(上)
當那些如玉脂般潔白的曼妙胴體漸漸退入幕後,我啞口無言。原來,脫衣舞還可以這麼跳,真算得上雅俗共賞。舞者姿勢優美,情節跌宕起伏,有超乎專業的水準,卻在後半場,脫去火焰般的舞衣,不著一縷。她們完全不羞不炯,動作依舊揮灑自如。她們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尤物,擁有完美的身軀和漂亮的臉,一個動作可能經過無數遍的練習,才能誘惑人心。難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走吧。”站在我身邊的黑衣人說道。
我才打算站起來,卻被後面的男子拽住了馬尾,跌坐臥榻上。
黑衣人上前拉起周晴,她這次沒有抗拒,只要能在包廂裡呆上半小時,任務就完成了。她雖然站得起來,身形卻不太穩,寒氣從四面八方侵入。她用雙手搓著瘦弱的手臂,吸吸鼻子,毒癮犯了。她對自己厭惡的要死。
“活著比什麼都好。”我顧不了他人在場,“只有活著,才能看到以後的日子。雨過總會天晴的。”我一定要救她,所以必須給她活下去的訊息。周天告訴過我,她們姐妹倆的名字就是從雨過天晴四個字中得來。
她猛地回頭,兩眼瞪圓地望著我,一臉不可置信。頃刻間,死氣沉沉的眸子突然滲進光彩,就像彩虹在天空中繽紛。
“小妹妹,安妮我謝謝你。”她轉身,隨著黑衣人開啟的門,走了出去,卻沒有了來時的黯然。
感覺後面的人動了起來,我渾身一僵,怕他又要非禮。誰知他卻已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來了。黑色籠罩著他全身,是天生的顏色。雖然看不到臉,卻總能感覺藏在暗處的目光有穿透人心的銳利。然後他伸手去拿門邊的外套,燈光正好打在手上,我再次看見那枚戒指。很奇怪,不知為什麼,心中泛起莫名的熟悉感。戒指黑黝黝的,看不出質地。正中鑲嵌藍寶石,也不見得名貴。只是四周雕花組成的圖騰,好像某種動物,又好像某種武器,非常奇特。
我見他要走的樣子,趕緊也站起來,自動自發走到門邊。我也懶得再試著開門,十有八九要用密碼。
他這時已近門邊,光線漸亮,可惜一張白色面具覆在臉上,連眼睛和嘴巴都不露。就我目前所見,還沒有人帶這樣的面具。物以稀為貴,我不會蠢到認為他是名不見經傳的蝦米。
果然,他按過幾個鍵之後,門就開了。他和剛才餓中色鬼完全兩個人,對我漠視到底,自顧自走了出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雖然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了,可還是跟在他身後。紅龍已經不能依靠,我在這裡寸步難行,眼前這個人或許能當救命稻草一用。我決定厚著臉皮。
他也不在乎我這條尾巴,黑色的身影與昏暗的光線融合得那麼妥貼,繞過那些鬼魅的包廂,朝著一個方向前行。我刻意忽略各種曖mei的聲響,一門心思盯著他,唯恐迷失在這潭深水。不一會兒,前方隱隱出現了一道門。就在我以為他要推門時,他終於回過頭來看我。我實在很討厭面具,因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無法瞭解對方的意圖。
他不說話,我索性也不看他,假裝留心四周,倒讓我毛塞頓開。我說那時怎麼找不到門,竟然是旋轉的設計。大概我剛進來時懵的時間久了點,裡面又黑,等再回頭找門時,就以為不見了。
“要一直跟著嗎?”他冷冷得問。
“也不是。”我想了想,“迷路了,麻煩你帶我一段,找到我的夥伴就好了”
面具奇冷,我卻感覺他笑了,一股寒氣令脊樑骨發僵。那絕對不是好意。
“你很有趣。”他的聲線平伏,根本聽不有趣的調調。
“不知道該不該附和你。”我撇撇嘴,刻意忽略越來越濃的危機感。
“帶著。”遞過來一張白色面具,和他的一模一樣。“我從不打女人,哪怕她不好看。”
我這才意識到把面具忘在包間裡了,卻不明白他說不打女人的意思。直到冰涼涼的面具覆在臉上,惹起絲絲痛感,想起來之前被人扇耳光,可能青腫了。手指一觸,真的腫高一塊,碰著就疼。
“謝謝。”我由衷地說著。有這張面具,降低了身份曝光的可能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