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沐相,你可有話說?”那帝王說道,
“是!”
沐清秋抬頭。只是剛看到那個帝冕珠簾搖晃下的面孔,就匆匆別過眼——生怕自己腦袋裡一不小心的再冒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因為沐清秋的話,整個朝堂登時寂靜。
各個官員的臉上都是各異神色。而不容他們奇怪,那位帝王倒是先輕笑了聲,說道,“以往沐相併不以為這等事有說話的必要呢?”
沐清秋只稟道,“以往這等事和臣沒什麼關係,臣自然不以為意!只是今日,臣不得不說句話。”
高臺上的那個帝王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言外之意,那便是請沐相隨意了。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只些許側了側身子,“賀御史,司大人,請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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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著沐相的意思,再看看那位高臺上一言不發的帝王,其他的官員都知機的退回到原來的位列裡。而賀御史和那個司大人兩人則移步上前,跪倒在那九龍潘階之下。
沐清秋低眉瞟了眼那個正跪在自己身側的那個什麼司大人,“請兩位大人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兩人微愣,隨後便由賀中林先開口。
他的聲音郎朗清明,把之前稟奏之事說了一遍。跟著那個司浩也更是言辭誠懇說的更細緻了,不止主動承認錯誤,更還明顯的把自己的罪責減輕,最後還又加上了一句,
“……臣自請有罪,愧對皇恩,卻不願被宵小之輩誣陷,還請皇上明察!”
言罷,就是叩首到底。
大殿裡一片寂靜。
一旁的賀中林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明眸清澈。
“嗯,司大人倒也是懂事的。”高臺上那個皇帝說道。
沐清秋嘴角扯了扯,突然覺得世上有這種人也算是某種奇葩了。
她輕咳了聲,“司大人!”
聞聲,那個司浩卻只僅僅側目,顯然是不太把她放在眼裡。
沐清秋當然知道他的用意,畢竟皇帝和丞相不合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怎麼說他也算是皇親,自然要一心要向著皇帝了,擺正立場是必須的。只是她覺得自己從那個讓人意猶未盡的夢裡醒過來看到的這一齣戲也夠了,差不多也到了完結的時候了。
沐清秋身形微動,側頭看向司浩,“你可認識我?”
司浩一僵,這才乍然覺得這個聲音耳熟,腦袋裡也陡然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念頭。立刻就抬頭,但見眼前那硃紅色的蟒袍之上,那唯有丞相之位可戴的烏紗之下,那張清秀的面孔正衝著他微微一笑。
嘶——
就在他霎時被驚得面色慘白的時候,耳邊那個聲音又是猶如鐘鳴在他耳邊響過。
“……你既然身為宸妃之兄,就是皇親國戚,可你只道皇親國戚盡享皇恩,卻不知道為帝分憂,反而處處落人口實,讓百姓以為帝恩薄寡。倒是不知道帝登基以來為國為民是如何的辛苦操勞!”
“……你身為朝廷官員,竟然敢矯偽皇命,信口雌黃,今兒是王爺在此,你都敢這麼說,若是遇到了尋常百姓,你還不知道是如何的欺善怕惡之徒。你這般荒唐猥褻,便是愧對了你頭上‘大人’這兩個字!”
“……就你也配‘朝廷命官’這四個字?”
面前這個人說的溫雅至極,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和氣。可是字句都讓他全身的力氣消失的一乾二淨,直到最後癱軟在地上。
四旁那些個久經官場的朝臣們見狀就赫然猜到了七&八分。
……似乎,這個司浩辱罵的人,根本就是不能招惹的某人啊!
最後,但見那位年輕的丞相一甩衣袖,再度發出震人發聵之聲,“怎麼?司大人怎麼不接下去呢?說,把本相抓起來,扭送官府啊?”
話音未落,就看到那個司浩已經全身顫慄。
而當沐清秋的話音繚繞,便已然有朝臣立出場中,“皇上,臣以為司大人理應嚴懲!”
“臣附議!”
“臣……”
“……”
很快,那朝堂上便已經是立滿了官員。而跪倒在地的司浩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就是再立場堅定,他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惹到這個人!
當那殿上終於有了些許的寂靜之後,司浩只忙著不住的叩頭,“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叩頭的“咚咚”聲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