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親他——
明空閉上眼睛,手指端已經不由顫抖。
她從桌上拿起那個盛放著骨灰的盒子,在下面一襲明黃色的旨意耀眼金芒。
那個人離京之前對她說的話歷歷在目。
——“朕親征,勢在必行!若是宸妃來尋你,你可按旨意行事!”
她猶記得,當時她說不要說是宸妃來尋她,就是宸妃假借皇上的旨意賜死她,她也不會動用他的旨意。
可現在,為了心中對父親的那一絲絲的愧疚,似乎她就不得不動。
呵呵!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他不累嗎?
只是如此,他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又或者說他到底何曾喜歡過一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朦朧的視線裡出現了那張陰陽不分的面孔,明空的嘴角勾出一抹無奈。
她垂首,撫摸上那明黃色旨意上面的龍紋細路。
無力垂眸。
……
……
千里之外。
幽城。
沐清秋每天都固定一個半時辰在城樓之上巡視。
她看著城樓下似乎一派安然的境況,腦袋裡一大堆的問號。
腳下的城門還是像之前那樣半開著,城裡的訊息也應該傳到遊族的大帳裡去了啊!
皇上御駕親征,付將軍的傷勢似乎比較嚴重,某個丞相不顧安危的總在城樓轉悠……
怎麼那邊一點兒行動都沒有?
別說什麼暗殺刺客了,就是連攻城都很少。
而不止如此,反而他們那邊的這種小動作不斷。
遊族的某些將領被刺殺,某些地方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點火被燒等等。
當然,沐清秋這邊也自有情報,說是各處而來的江湖遊俠所為。
聞言,沐清秋很是欣慰。
到底她在平安城的那番言論有了回報啊!
只是,遊族那邊的那個什麼謙皇子怎麼樣也是要有些反應的吧!
……他們莫不是又想要什麼陰謀?
只是他們的糧草夠嗎?
沐清秋百思不解,進去帳營和付少清商量。
正低頭研究著守城事情的付少清頭也不抬的道,“這幾日可覺得有什麼忌口的?衣服穿的厚一些。早點兒回去歇著。府衙裡就她們四個女子,你也不妨讓她們陪你出來,一來貼身保護,二來還能長些她們的見識……”
“付大哥——”
沐清秋臉上一陣紅。佯怒的瞪過去。
付少清身形微動,也總算是從眼前的防守謀略上抬起頭來,隱隱血絲的眼底裡,仍是關切,“清秋,你打算瞞皇上多久?”
“……”
沐清秋哽住,一時無力回答。
當時她想辦法出城,是一心想要趁機逃離,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到了戰場上,更甚是希望能大勝遊族。只是似乎,她的身體越來越不適應了。她這些日子已經一直在壓抑,可是某些地方真的已經掩飾不住。
付少清的目光匆匆的從沐清秋已經微微隆起的腰腹上掃過,他起身,到了沐清秋面前,已是輕嘆。
“我知道你想要在皇上到邊城之前做些什麼,我也懂,只是我不想你涉險!”
“付大哥——”
沐清秋咬唇抬頭。
付少清低眉看著她,“清秋,就唸在你這一聲‘大哥’,我就不會允許我出事!”即四雄古自。
沐清秋點頭,心間已然頗動。
“嗯!”
……
……
夜色籠罩。
幽城外不遠處的遊族大帳。
明亮的燭光之下。
桌上擺放的是這幾日從幽城城內得到的訊息。
耶律昆愣愣的看著上面所寫的丞相的字眼,恍惚的回不過神來。
“那天夜裡,你暴露身份了?”突的,謙皇子問道,神色幽深。
耶律昆茫然抬頭,“沒有。怎麼了?”
他知道皇兄問的是那夜裡他偷偷潛入幽城的事情。
謙皇子深深的看了耶律昆一眼。
那什麼御駕親征還遠的很,他根本不在乎。就是付少清的傷勢,不管是真是假,但凡一日他能指揮戰事,就不容小覷。只是那個不男不女的丞相——
謙皇子的眼底一閃幽暗,
“昆弟,你可否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