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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充滿血絲卻有力的掃向四周,全是鬱鬱蔥蔥的竹林,亦塵到底在哪?到底在哪?!

他找了這麼久,甚至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他用了四天趕往雲山,不顧一切的闖過,雲山的荊棘,滿身的傷口早已從最初的痛,到至今的麻木,身心已經走在枯竭的邊緣——

“亦塵,你出來!!亦塵,你聽到沒有,滾出來啊!!”一聲蓋過一聲的怒吼,穿過竹林,直至迴盪在山谷中,他聽到的還是自己沙啞地迴音!

“你出來!!滾出來!”赫連火頹然地雙膝跪地,雙手撐著地面,烏黑的發緊緊粘合在胸膛著,黯然地垂下眼簾,為什麼不回應?!你說話,亦塵,說話!

“好小子!你吼夠了沒有!不教訓教訓你!實在讓我老人家太沒面子!!”一道蒼老的聲音穿來,似乎被惹惱了……

赫連火恍惚聽見,除了他以外的聲音!他微抬起下顎,半眯著丹鳳眼掃尋那道聲音的來源,卻看到一片灰白,那裡有人的存在?!自嘲的笑至唇邊蔓延開來,嗨,都產生幻覺了,他真沒出息吶!

“好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呃,頭頂的聲音?赫連火緩緩抬起頭,花白的長鬍子,鬍子似乎翹起來了?怎麼五官好似扭曲了,好怪異……壞了,他的確產生了幻覺,不然怎麼會,看到,傳說中的千年妖怪?!

好累,眼皮已經快要抬不起來了,意識越來越模糊,陷入了漩渦,好暈!不能倒下,他快要撐不住了,快要——

老頭橫眉豎眼,鬍子一翹一翹的,恨不得馬上劈死這個滿身血汙的男人,他的好夢都被他攪黃了,大老遠都能聽見他的吼聲,折騰人!!啊啊啊啊,他的腳!

“亦——塵,救——救——藍——水——兒!”嘴裡無意識的呢喃,眼還是不爭氣的闔上了,亦塵,你一定要救藍水兒,要救她,他像找到救命稻草似,死死的扼住什麼,即使昏死過去,也不肯放手!

老頭及時的收住腳,沒能把赫連火踢飛,白眉一雛,藍水兒?怎麼這麼熟悉呢,啊,想起來了,那不是傻小子心心念唸的女人麼?!

自從塵小子兩年前回來,就一直鬱鬱寡歡,以前還知道跟他老人家吵吵嘴,三天兩頭鬧騰鬧騰,現在安靜的不得了,完全轉了性子,幾天也不幾句話!

每日都把自己關在藥房,一關就是幾天,怎麼問,也不說,夢裡老喊著那個叫藍水兒的,他也年輕過,愛情也經歷過。

看著亦塵折磨自己,做師傅的也心疼卻無從下手,唉,罷了罷了!心藥還須心藥醫,若這個藍水兒能夠治癒塵小子的病,也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壞就壞在,那名女子已經掉落懸崖,死了兩年!

這個男人聲稱要救一個死了兩年的藍水兒,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老頭蹲下身子,看著腳邊硬闖雲山的男人,身上已經無一處完好,已經成了血人!那,可是滿山的荊棘啊,能穿過幾步,不死也半條命了,這個男人卻硬是闖了進來,耗盡體力也不願放棄,毅力可謂震撼,讓他這個老頭都欽佩不已!

“咳,我可是看你可憐才救你的,絕對不是因為那個叫什麼‘藍水兒’的!雖說我也有那麼一丁點小小私心,但,總歸救了你,對吧?!嘿嘿”老頭念念叨叨,囉嗦個沒完,一直否認他存有私心,說的話顛顛倒倒,臉上雖掛著正經,嘴角卻奸詐的勾起,實在沒有信度可言,真讓人無語至極!

也不知道剛才誰差點踢飛赫連火,沒私心,誰信?!

赫連火微皺了下眉,好似在表示抗議,老頭當然不管他聽到沒有,反正他說完了,樂呵呵的扛起赫連火,身影一閃,轉瞬間消失在原地。

亦塵一直皺著眉頭沉默著,耐著性子看著,師傅一直忙裡忙外,鼓搗這,鼓搗那,上藥,包紮,直到師傅把那個滿身是血的人全包成粽子“師傅,你不是立誓不在救人的麼?!”

老頭抹了一把汗,鬍子適時的翹起“你沒良心無所謂,我,能跟你一樣?!”

亦塵眉頭都快攏到了一起,詭異,絕對的詭異“師傅,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以往,聲稱只毒人不救人的師傅,也從小教唆他,學醫只為自救,與其無關的,生死由命也是人家的事!

此刻昧著良心,變著法子,說自己沒良心?他好心!!若,不是受了刺激,怎麼會突然之間變了幾十年的習慣?!

老頭一聽,‘撲哧撲哧’鬍子更翹了,他受了刺激?!嗷嗷嗷“你師傅還沒老到受刺激!!很正常!”他就非要受刺激時,才會救人麼?

亦塵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