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哼唧一聲,腳像青蛙似地蹬了蹬,“你……你可不準找別人啊。”
王師盯著床頂良久,彷彿那一刻下了什麼決心,吻了吻少主的額頭,淡淡應了:“恩。”
眼看他們一行在這裡待了一月有餘,這日子過得快淡出個鳥來。
樊雪寒整日無所事事就跟這個門派,那個商人打聽外頭的事情,雜七雜八攪合起來竟也知道了許多,只是對那永珍王,依然沒個具體概念。
這一日他們又在大堂裡喝茶看雪景,胡小海跟條要冬眠的蛇,越冷越不愛動彈,人看著似懶得沒了骨頭。丫頭雖然已經放棄他,但還是忍不住的對他好,見他這樣子,就親手給捧了小暖爐來,一邊又問少主吃什麼點心。
這日子真是美滿得再沒有了,胡小海可憐巴巴看著丫頭,“丫頭你就是我再生父母!”
丫頭被逗得笑出來,坐在一邊的王師可就不高興了,眼睛瞟向某人,某人立刻嚴肅道:“吃的就暫時不用了,吃多了胖。”
樊雪寒在對面嘆口氣,一手撐著下顎看他,“堂堂男子漢,瞧你那點出息。”
少主瞪他一眼,捧著暖爐做小伏低。王師看得好笑,忍不住就想去揉他那顆腦袋,好歹忍住了,道:“這雪還要下多久?該不會就這麼到開春吧?”
另一邊坐的演武山的大漢,大大咧咧道:“今年是永珍最冷的一年,沒辦法,誰叫我們趕上了。”
王師正皺眉,卻見門外閃進一個人來。
那人帶著斗笠披著蓑衣,斗笠和蓑衣上都被雪覆蓋了。
他摘下斗笠,一張俊朗硬氣的臉便露了出來,正是三天前被派出去的邢帆。
邢帆很快換了衣服回來,低聲道:“這前後都被大雪蓋得差不多了,路難走,打探不到什麼訊息。”
王師皺眉,卻又聽他道:“不過我回來的路上卻聽到一些訊息。”
“什麼訊息?”
“這前頭還有一個村子,已經在靠近封山的地方了。聽說翻過前頭的雪山就是這附近最大的鎮,不過受雪災嚴重,好些人都凍死了。咱們這邊是感覺不到,說翻過那山頭,那邊根本是另一個世界,永珍王正帶著救災的物資往這邊來了。”
“永珍王過來了?”胡小海幾人都驚訝,只覺得這就是羊入虎口……哦不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邢帆點頭,“估計還有幾天就到了。”
“這是機會。”王師當下決斷,“錯過這次要再見他就難了,我們得想辦法過山。”
“平日過山是有山道的。”邢帆顯然已經探查了一番,此時解釋道:“但現在路都沒了。”
樊雪寒突然道:“路沒了也可以過去,我可以先過去看看情況。”
“你?”胡小海驚訝地看他。
“怎麼?不信?”樊雪寒拍了拍胸口,“老子輕功天下一絕,翻個山而已算個球。”
“……”胡小海說:“可你過去了,我們過不去啊,怎麼聯絡?”
“唔……”樊雪寒摸了摸下巴,“我先過去看看,如果遇到那什麼王了,我先勾搭上他,總比錯過了強吧?”
莊夙顏和邢帆都無語地看他。
邢帆冷靜道:“宮主借美色勾……認識永珍王,是否不太妥當?”
樊雪寒愣了愣,發現他們誤會了,趕緊擺手,“不是啊,此勾搭非彼勾搭!”
“……”勾搭還有其他的意思?邢帆默默低頭無語。
但眼下事情刻不容緩,王師很快拍板就這麼辦。也囑咐宮主一定小心,別自作主張壞了計劃。
樊雪寒直說自己知道,當天便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拿了個大包背在身上,準備翻山越嶺去。
胡小海擔心地望著他,“萬事三思啊。”
“放心。”樊雪寒咕噥,“當初師父把我扔山裡修行,我還不是挺過來了。”
胡小海搖搖頭,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到那碩大的包袱上。
他親眼看見他都裝了什麼東西進去。
除開華麗的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穿的衣服——那是樊雪寒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不似凡人一點用的。
還有一堆找從附近找來的香爐,香燭,鈴鐺等神叨叨的東西——那是為了裝神棍用的。
除開這些,還有一堆他皓雪宮的各種毒藥迷煙。
胡小海回想起樊雪寒打包東西時那一臉的興奮,忍不住就各種擔心——擔心別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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