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大掌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懷裡。
落入他的魔掌,她連掙扎的力氣都省了,反正是掙不脫的,何必?沒有言語,甚至沒有掀一下眼簾,他不輕不重的將她摟在懷裡,力道恰到好處,不會讓她感到不舒適,也不給她有掙脫逃跑的機會。
他竟是一直在裝睡。。。。。。無言靠在他肩上,任由他將那件單薄的外袍披上她的身子,她也學著他那般閉上眼不說話,只要他沒有十分過火的舉動,她可以試著不反抗。
一陣寒風拂過,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往他懷裡鑽進去半分。雖然她很是不明白他為何有溫暖的大床不睡,偏偏睡在這凍死人不償命的露天之地,雖說她佔據了他的臥房,可將軍府多的是書房客房,他至於狼狽如斯?
也罷,這個人做事向來就是怪異,她不懂,也不需要懂。
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流緩緩從他身上過渡到她體內,她張開眼,有幾許心慌。“你的傷。。。。。。”
她不說他的蠱毒,卻讓他以為她單純的只道他的傷未好,因為她知道,他中蠱之事並不想讓她知道。他不想,她便裝著不知,雖然一顆心總是隱隱痛著,為他獨自一人承受的傷害而痛。
他沒有說話,扯開胸前衣襟,溫熱的手把她輕輕按在自己裸露的胸口前。
換作是別的男人做這事,她必定會抬手送他一個巴掌,大罵變態,色鬼,暴露狂!但,他不一樣,頂著一張帥氣得令人難以呼吸的俊顏,無論他做什麼,似乎都能輕而易舉的叫人原諒,並主動為他尋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更強烈的暖流慢慢包裹住她,這一刻,她不見有絲毫寒冷,倒是在他炙熱的氣息下漸漸燻紅了一張俏臉。
雖然被他抱著十分舒服,他以內力給她營造的這方天地也溫暖如春,但,美男當前,她卻怎麼也做不到像他一樣心如止水,安靜祥寧的入睡。牽掛著他的蠱毒,一顆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她在他懷裡換了多少個姿勢,就在她忍不住要掙扎起來之際,頭頂上傳來了他低沉的輕吟:
“初雪亮了刃 刀劍聲沙啞
萬重樓外 幾度風霜洗戰馬
幾季烽煙 血染黃沙
鐵馬銅牆 寒衣蕭殺
一朝戰火 誰成就了誰的天下
。。。。。。”
她的心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首歌她只在太后壽宴時與桀栩唱過一次,他居然能一字不漏的記下來,甚至,沒有一個錯誤的音調。
想抬頭看他,卻不知為何完全沒有勇氣。
他的聲音得天獨厚,悅耳動人,雖然只是隨意地輕吟,卻能輕易蠱惑她的心智,亂了她的心池。
她情不自禁的把臉貼在他胸前,感受著他喉結的跳動,一顆心慢慢輕鬆了下來。
漫天漫地,只有他低沉迷人的聲音,輕柔迴盪:
“。。。。。。
枯枝上的灰色寒鴉
聲聲訴說著無盡的牽掛
髮色如霜的人啊
歌盡繁華
人間多少雪月風花
不及你眉間肆意的瀟灑
傲視天地的君啊
寵傾天下
。。。。。。”
一宿好夢。
醒來時又是日上三竿,身處的仍是馮跋的臥房,身上的衣衫依故,床上也不見有絲毫凌亂,就彷彿她一整夜都睡在這裡,並不曾離開過。昨晚與馮跋月下相擁,他唱著寵傾天下》,這事,竟像是一場南柯夢。
如果不是身上還隱隱保留著他獨特好聞的味道,她一定以為自己真的在做夢。
寵傾天下。。。。。。他居然會唱,甚至,唱給她聽,哄她入睡。。。。。。
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不是白痴,他雖從來不對她說任何有關情愛的言語,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一份情。她一縷從異時空穿越而來的孤魂,何德何能,能擁有他如此的眷顧?上天是不是給了她太多太美好的一切?
可是,給的越多,越難擁有。她只想守著慕容雲一份深情平平淡淡過一生,然後,等她百年之後,她要回二十一世紀找霍宇,直到找到他為止。
情之一字,世上沒有人能真正的解釋,一旦陷入,再難抽身。
所以,她一定不能沉淪在馮跋無聲的溫柔中,她一定要清醒,要時刻記住她是有婚配的人,不能再隨意與別個男子卿卿我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