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只是朋友嗎?
若只是朋友,為何在連城腿殘的時刻,她的心那樣的痛?為何在連城交換子沛的時刻,她是那樣憎恨自己的殘酷呢?她對連城的情感,何時變質了?
她愛的人不是一直都是於子沛嗎?以前的皇子!於子沛所愛的人江筱筱已經成為他人之妻,且兩人感情那樣融洽,而子沛自身又成了瞎子,柳曼更是不能拋下他的。所以她快速斬斷心中無端冒出來的小思想,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靜靜的期待江筱筱的答案。
現在就算是臉紅心跳加快,柳曼也不想要漏掉關於蘇連城不受傷的可能性的每一個細節。
“如果真是這般,那連城對扎爾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至於受傷不可避免,但會保全著性命。”
柳曼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微笑轉向於子沛,輕輕釦住了他的臂膀。“子沛,你也可以放下心來,只要我們努力協商,一定有辦法救出連城的。”
蘇連城的事情也是於子沛的一個心結,畢竟他的劫後餘生還多虧了蘇連城的捨命相救。
縉羽塵微微低下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沒想到當初那個與我對決的人,竟然是鄰國國君。”
“說到這裡,王爺是否還記得了然大師?”瞭然是縉羽塵最為重視的人,就好比他對待先皇一般的情感,這樣的實情對於縉羽塵來說一定是一個打擊,但是也不可以不面對現實。
“如此,連城告知我,我已瞭然。”縉羽塵的目光有些黯然失色,但瞬間又溫和起來。“疼痛過去之後的疼痛,會增添傷痕,但是他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還是記著。”
那個曾經讓他視作父親的,竟然是一直潛伏在他身邊想要加害於他的鄰國法師,掌控毒性與仇恨,把縉羽塵的生命當做他試驗的重要之物,這是多麼讓縉羽塵心寒的事情。然而就算他的心中異常的失望與悲涼,也只能承擔。那些原以為快樂的往日,如同雲煙,撥出一口氣,也就只能由著它漸漸飄散了。
是這樣的簡單嗎?
還是說在江筱筱隱瞞的時候,他在黑夜中又獨自忍受著怎樣的壓抑?
男兒頂天立地,能夠成大器的,又何嘗不是他這樣的男子?
“而今現在,最終重要的是想法救出連城。”縉羽塵又開口說道。
江筱筱點點頭,隨即看著眾人問。“連城離開的幾日,有沒有什麼信物?”
“有。”聲音從正前方傳來,只見身姿颯爽的萬古表情嚴肅,邁著平穩的步伐走過來。“參見王爺、王妃。”
“萬古,可有不妥?”縉羽塵抬手虛扶起他,直接詢問。
“回主子,萬古這裡有一封鄰國君主的信。”說著,萬古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從裡面拿出信紙遞給縉羽塵。“萬古有負王爺,派去的探子被扎爾發現,而扎爾卻是囂張的讓探子把信件帶回,說要救得連城少爺,就要王爺親自過目。”
真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是因為太過重視縉羽塵,還是擔心縉羽塵會把他滅掉,竟然這樣堂而皇之!
在沉默中,縉羽塵展開信件,細細看了起來。
“王爺,是否提及戰事?”要縉羽塵輕啟信件,加上扎爾對縉羽塵的仇恨,這毫無疑問是在對縉羽塵發出戰帖。
“他要與我再戰,這一次的賭注是兩國的江山。”縉羽塵合攏信紙,淡淡地看了看那城門之上的火把,火苗刺痛了眼眸,有說不出來的苦悶。“他可以放了連城,條件是你必須隨我一起出戰。”
要江筱筱出戰,一定是因為上一次的戰事也讓扎爾有所恨意,而江筱筱出戰也明顯會讓縉羽塵擔憂,要是能在戰場上一舉滅掉了縉羽塵和江筱筱,豈不就是扎爾的心頭所想?只是現在兵力不足,且江筱筱才經歷過流產,哪還有那樣的條件?
“王爺是在擔心兵力的問題?”感覺到縉羽塵平靜的口吻中有著異樣,早前就知曉縉羽塵用三軍兵符交換江筱筱的事,所以於子沛猜測到此刻一定是為此發愁。
“子沛有何高見?”現在的時刻,他們就似兄弟。
“外面似乎漸涼,筱筱的身子受不得寒凍,我們邊走邊說。”於子沛提議。
一眾人等這才發現在城門之外的相逢已經花了很長時間,若不是火把的明亮之光照耀著,那四周早就是深陷在了黑暗中。縉羽塵與江筱筱相視一笑,點點頭後便讓眾人都先行回王府。
回到家,那種親切之感瞬間蔓延至江筱筱的全身,她先是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幹潔空氣,而後再親自下廚,連同秦煙和柳曼做了一桌子的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