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梁孤簡,“我們走吧。”
在阡陌這邊,已經得不到有用的訊息了,任何的可能性,都不可以放過,去醫院找紀無憂看看。
哪怕這是這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但若是存在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去一探究竟。
一切皆有可能。
梁孤簡錯愕,但也沒有異議。
阡陌這下倒是坐不住了,他們兩個人分明當她是空氣,不存在一般,剛才還咄咄逼人,讓她覺得有利可圖,現在被漠視的感覺,真的是糟糕到了極點,彷彿墨根本就不屑跟她多說一句話一般。
連判刑都沒有判給她,真不知道這是他的寬容還是他的無情使然。
“阡陌,若是叢笑真的有事,我斷然不可能放過你的。”
快走到門口,祁墨頭也沒回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久久迴盪縈繞在阡陌的耳邊,她唏噓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內心有點變態,寧可他對自己殘忍,也不想他對自己既往不咎。
事實既定,他看來都不會回到自己身邊了。
這個完美的計劃,因為一通電話徹底失敗了。
不得不承認,她的內心,還是無比失落的,離開了彼得,自己還是沒有尋找到自己的幸福,想要的,沒有掌握到。
離開前,彼得還信誓旦旦地道,“阡陌,你還是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來的,你跟祁墨並不是一類人,總有一天你會意識到我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我永遠會等你的,等著你回來。”
彼得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無比溫柔,她也明白彼得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可是她卻無法對他產生愛意,無愛的婚姻,並不是她所期待的完美婚姻,她還是渴望兩情相悅。
祁墨跟梁孤簡出了俱樂部之後,便飛快地直奔紀無憂所在的醫院。
司仁貴已經在醫院神經科他的地盤候著了,在他們到來之前,由司仁貴出面去打聽,要知道鬱菲也住在加護病房裡,司仁貴這兩天可是忙得團團轉,腳不沾地,連回家都抽不出時間來。
路上,梁孤簡忍不住出聲,“我覺得不可能被紀無憂救走的,他都那樣了,復健療程都還沒完呢。”
紀氏任何活動,紀無憂一貫都沒出席,身體的原因,因為上次訊息沒有封鎖住,已經對外公佈他身體的真實狀況了。
紀無憂的秘書閔倩在紀氏的記者會上已經提過,總裁身體康復後,會召開一個記者會的。
祁墨也覺得叢笑被紀無憂救走的可能性很小,他內心也不願意去相信,若是叢笑被行動不便的紀無憂給救走了,還真是對自己的一大諷刺。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啟齒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到了就知道了,叢笑現在還下落不明,我們總要去看下,若是沒有,再另行商議。”
祁墨這分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梁孤簡幽幽地嘆了口氣,除了這樣,似乎確實也別無它法了。
醫院,叢笑的病房內,紀無憂始終握著她的一隻手,希望她醒來能夠第一眼看到自己。
醫生卻說她今天不可能醒來了,但是他還是不信邪,覺得她的求生意志不可能如此薄弱,她是那麼堅強的一個女人,在他所見過的那麼多女人中,不容否認,她是最特別的一個。
“叢笑,無瑕的死,其實跟你無關,都是我的錯。”
紀無憂薄唇乾澀無比,從知道叢笑出事之後,他就滴水未沾,也沒有進任何的食物,他的體能在出車禍之後下降了不少,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漠視。
她沒有醒來,他並不想吃任何東西,沒有任何的食慾,明知道這樣對自己的身體恢復不好,但是他還是想要任性一回。
從小到大,他都是個老成穩重的人,屬於孩子無憂無慮玩樂的童年,他都沒有擁有過,小時候,他就爭分奪秒地學習,充實自己,為了長大後能夠接任父親手中的紀氏,將紀氏推上另一波的巔峰,要比父親管理得更好。
“你快點醒來吧,叢笑。”
紀無憂本來就不擅言辭,在對待女人方面,他的長處全部集中在自己的事業跟工作上,對於工作,他總能處理得遊刃有餘。
以前,他不覺得這是壞處,可現在,他是清楚分明地意識到了。
他詞窮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前幾次跟叢笑的接觸當中,她對他的行為,看得出來,都是極為反感的,他知道,他的威脅,讓她不高興了,可是,除了威脅,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
他不主動刻意接近她,她根本就不可能湊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