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笑有些著急,他分明是故意跟自己槓上。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她也不知從哪裡興起一股衝動,高跟鞋的鞋跟一腳踩到紀無憂光鑑可人的義大利黑色手工小牛皮鞋上,還在他鞋尖的部位,狠狠的輾轉了好幾下。
剎那,紀無憂臉上的漠然終於被打破,那雙鳳眸中陰霾深沉,幻覺般地掠過叢笑的眼前。
他還是會痛的,他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一時的不出聲,她又覺得空氣凝結著壓抑起來,大大地吸了口氣。
此時,他大概因為剛才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了對她的桎梏,等到她回過神來,他還沒有故技重施。
“紀無憂,我跟誰來都與你無關。”
叢笑飛快地往前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過頭重申道,“看在我當了你三年床伴的份上,希望你以後看到我當我是個陌路之人,我已經感激不敬。”她的言語中,含了濃濃的自嘲。
望著那一抹毅然轉身的纖細身影,紀無憂第一次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要招惹她,每回看到她,都做不到視而不見。
這還是從她逃離自己身邊後,他意識到了過去的三年裡,她的的確確是個稱職敬業的床伴。
叢笑轉身之際,微微擰起了眉頭,心頭煩亂。
沒想到走到包廂門口,祁墨居然倚著欄杆,一臉的似笑非笑。
她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剛才跟紀無憂所僵持的地方,在祁墨所站的這個角度,一目瞭然,不知道他何時出來,又看到了多少。
她沒覺得有這個必要跟他解釋,再說,他未必有這份閒情雅緻聆聽這些細瑣繁碎的雜事。
紀無憂的出現,已經讓她無法思考了,她沒有那個心情再跟他在包廂門口瞎掰。
叢笑牽強地扯了扯唇,逸出幾個艱澀的字眼來,“裡面結束了嗎?”
祁墨很自然地朝著她走近,低頭附著她的耳朵,若有所指地低聲道,“你透氣透了好一會兒,我怕你鬧失蹤出來瞅下,沒想到還能窺探到狗血的一幕。這個紀無憂,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裡都能碰上他,不知道我應該說你狗屎運好還是差。”
他強行摟著她推開了包廂的門,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就摻合進了包廂內的一片嘈雜中。
周嶸看到他們進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仿若剛才他們出去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叢笑進包廂內的衛生間的時候,才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烏青的下頷,紀無憂剛才那一捏,還真是沒有控制過力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