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還尚早,寂靜的衚衕四下無人,劉管家謹慎地四處一望,便轉身輕輕叩響了門鈴。
門開啟,連豈一下子竄出來,劉管家伸手便打,“進去,如此毛躁……”
連豈摸了摸被打疼的頭,咧起了嘴,暗一笑,輕輕又退進門內。
院內曲折迴廊,曲境通幽,深深的庭院,連晉抱著女子躍馬而下,片刻也未停息,便直朝著內堂走去。輕輕地把她放在軟床上,整整一天一夜,日夜兼程,她竟睡得如此沉靜安穩,看來那一夜狂奔是真的把她累壞了……此時女子細柔的髮絲早已鋪展開去,落在繡有鴛鴦戲水的軟枕上竟似潑了一層的黑墨,額間幾縷散亂的青絲輕輕遮掩了飽滿細膩的額頭,嫣紅的細唇輕輕地微啟著,吐氣如蘭的芳香竟讓他不由心神一恍,輕輕伸手拂過她額上的細發,溫柔而又細緻地挽到她的耳後。此時女子一聲嚶嚀,身子一翻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又擁被而睡,而連晉的手指也不由竟觸到了她細膩柔滑的雲腮,當指尖一觸到那盈滿水澤的細膩,竟似閃電般一下子由指尖傳到了他的七經八脈傳到了他的內心最深處,粼粼波光,瀲灩在眼中,心中的冷靜宛如被敲碎,澐澐流瑩傾瀉而出……連晉難耐地閉上了眼睛,心底顫動的情愫,讓他渾身不由一陣躁熱,一絲苦笑而出,他收回了纖細的手指,小心地握緊,彷彿便握住了手中的那一抹幸福……
隔著屏風朦朧看到這一切的劉管家不由暗歎一聲,回首望了望靜默站在外室的幾人,眼中閃動的意味讓他歷經風霜的臉上不由蒼桑更濃。
待連晉返回外室,劉管家及眾人一起跪下見禮,“大家不必多禮,請起。”連晉稍一整容,隻手一拂,輕聲道。
待大家都坐定,侍女送上茶盞,連晉輕呷一口,盈盈道,“劉統領,目前情況如何了?只是沒想到,母后竟啟動了在出雲的整個暗部……”
“皇后娘娘也是為了太子的安危著想……幸虧連豈他們昨兒早來了一步,否則,今天無論如何都騙不過那王頭……皇上雲曜早就暗中下令,凡是帶有大批護衛的行人商旅都會被暗中扣押盤查……現在情況非常緊急,太子和太子妃已經五天沒有露面了,胡大人那邊早就擋不住了,出雲的官員已經在強逼,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我們瞞天過海……”
“瞞天過海?”聽了劉統領的話,連晉不由皺起了眉頭。
“太子可否還記得那個一直深養在後宮裡的那個酷似太子的劉耷?”
“嗯?你的侄子劉耷……”
“是的,”劉統領眼眸一閃,“他已從歧國到達出雲,只需一天多時間便會與胡大人所到的晉川會合……皇后的意思,只要太子到達陽平,便讓我們火速護送太子妃去晉川,而太子便由平陽先回歧國……至於皇上雲曜再玩什麼鬼把戲都不重要了……”
“不行,她不能和我分開,要走我們一起走……”
“太子,現在不是執拗的時候,你也知道,出雲的皇上與王爺都與太子妃糾纏不清……而皇上雲曜已以皇太后的名義,要接太子與太子妃返回皇城,要你們在出雲完婚後,在太后身邊過段時間再回歧國……這雲曜明顯地在耍詭計……”
連晉一聽,身子不由一震,但清俊的容顏沒有絲毫的退讓,“既然你們口口聲聲都已稱她為太子妃,她也與晉行了禮,那她便已是晉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她獨自離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太子……”
“不必再說了,”連晉一揮手阻止了眾人再一次的勸誡,“胡大人他們還需多長時日到晉州?從此處到晉州還需多長時間?”
劉統領無奈地一嘆,“按照胡大人的程序,若不出意外,只需兩天時間便可到達晉州。而劉耷在路上急趕也只需一天多時間便可先到晉州。那邊我早已安排妥當,胡大人一到晉州便可與劉耷聯絡,由他暗中把劉耷接到大隊中。而此處離晉州只需一天即可到達。”
“那麼說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準備……即刻傳書給劉耷讓他不必再趕到晉州,讓他直接折路到平陽。休息一天後,我會親自帶著太子妃到晉州與胡大人會合……告訴母親,是生是死我都會和她在一起……”
此話一出,屋中的眾人頓時跪下了,“事關重大,請太子三思……”
“不必再說了,我已決定了……”連晉坐在榻上揉著額角輕輕地說道,“我累了,你們退下吧……”
眾人一聽,無奈地站起來,轉身離去。劉統領走到門邊又折了回來,“既然太子已經決定了,我會盡快地傳書給劉耷和太后……太子請放心,只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