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羈,無所顧忌,那是因為她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的負累和牽掛。
自己呢!
自己可是代表著整個李氏的家族,被萬民盯著,要——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的其中最大的品質就是要寬容——寬容丈夫的小妾,以及庶生的子女,並且善待。
惜君立即閉嘴。
如果一個女人,自信自己進了冷宮還出得來,被趕到北武當,還能被請回來——那大可以去挑戰一下丈夫的忍耐力。否則,還是不要挑戰的為好。
這是鳳毛麟角,可以說,是亙古未聞的。
可是,李玉屏鬱悶的根本不是這一點,她出身世家,自然知道,丈夫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現在自己病了,其他妃嬪拼命爭寵也是正常之事。而且,太子較之一般男人,對於髮妻,那是做足了的,絲毫也不曾虧心——早晚探望,時常關心,不曾有絲毫的薄待。
太子妃隕歿8
普通男人尚且三妻四妾,何況太子!
他是儲君,未來的帝王。
以後還有三宮六院!
一個太子,能做到這樣,還有什麼可苛求的呢?
米妃能安慰他,伺候他,也是自己樂於見到的,她不曾因此有任何的不滿。甚至慶幸,自己生病的時候,還有其他女人可以代替自己,照顧殿下。
這有什麼不好呢?
真心為他好,當然不希望他受到一點的不好!
雖然昔日聽得皇后娘娘教唆自己要如何“獨霸寵愛”——可是,那於她而言,不過只敢想想而已,是決計不敢真的那麼做的!而且,自忖,也沒有其他任何女人能動搖得了自己的位置。天下其他女人都這樣過,自己還能要求什麼呢?
她躺在厚厚的軟枕上,心裡一酸,這一夜,是如此的漫長。
八月二十二日。
秋高氣爽。
雖然豔陽高照,但是空氣裡都是蕭索,李玉屏打起了精神,強行起身,坐了轎子進宮拜見芳菲。
芳菲聽得太子妃來,簡直喜出望外,立即親自迎出去。
李玉屏跪在地上:“參見娘娘。”
“玉屏,快快起來,不是叫你不要多禮麼?”
她還是跪在地上,根本就不起來,聲音也有些惶惑:“娘娘……”
“玉屏,你這是怎麼了?”
芳菲看了四周,一揮手,宮女們立即識趣地全部退了下去。
芳菲這才伸手扶起她,嗔怪道:“玉屏,你這是怎麼了?你病體未愈,我都沒來得及去看你,你倒先上門,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有什麼事情,何不等你病好了再說?”
李玉屏無法再掙扎著跪著,起來,坐在鋪著厚厚軟墊的寬大貴妃椅上,咳嗽一聲。
芳菲細看她,但見她面色潮紅,雙眼發青,顯然是病得不輕。她一驚:“玉屏,你病了多久了?”
太子妃隕歿9
她強笑著搖搖頭:“娘娘不必為奴家操心。奴家這是小病,無關緊要,倒是還沒來得及恭喜娘娘,喜得龍胎……”
芳菲無暇聽她說客氣話,手一伸,拉住她的手,心裡好生驚訝,但覺李玉屏脈息紊亂,十分微弱。如果單單是一點傷風感冒,怎麼會弄得如此嚴重?看來,真的是生病了相當一段時間了。
“娘娘,奴家這病?”
芳菲穩住心神,笑道:“玉屏,沒事。你這病是風寒入骨,加上你最近情緒也許不好,所以沉了一點兒。沒事,我給你開幾服藥,你服一段時間,很快便會好起來的。”
李玉屏精神一振,自己的病情無大礙,一切便都還來得及,她忽然低下頭去:“娘娘……殿下他……”
“殿下怎麼了?”
“殿下其實是不想和你爭吵的……事後,他很不安……”
“呵,你說這事?”芳菲也微微不安,當日和殿下的爭吵,自己正想找李玉屏說說的。
“玉屏,你多慮了。我和殿下雖然當時爭執得厲害,但是,沒有什麼本質的衝突。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已經意識到,連續和自己,以及陛下發生的不快,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太子的情緒。
皇家無家事,本是簡單的父子爭執,可是,如果是皇帝和太子,那性質就大大不一樣了。她長嘆一聲,皇家的無奈,也就在這裡。
李玉屏聽得她嘆息,更是慌亂:“娘娘……實不相瞞,這些日子,奴家都不曾來皇宮,一方面是得知殿下和父皇起了衝突,奴家按照殿下的意思,在家閉門不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