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屏十分惶恐,女人本來是不許談論外朝之事,她早也不敢說什麼,精神也不太好,便只好躺下去。按理說,自己病了這麼久,依照皇后的性子,是該來看看自己的,可是,除了經常派人送來東西,藥物之類的,她本人,絕沒有露面。
再是不問事情,也隱隱明白,殿下,這是和帝后有了心結。
等她睜開眼睛時,發現殿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除去了,門口,侍立著幾名宮女,端著湯藥進來。她好生失望,又覺得無比的壓抑,自己和殿下,小心翼翼地磨合了這麼久,可是,骨子裡,卻也休想達到自己想要的那種親密和理解——決不能如陛下和皇后一般,無話不談,沒有秘密。
夫妻之間,本來就該彼此沒有秘密,彼此把心敞開。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
太子出去,徑直來到書房。
桌子上,堆著好幾封密函,全是大祭司,三長老,以及東陽王等人的。那一日,和芳菲的爭吵歷歷在目。同時,又深深地不安,父皇,他會怎麼看自己?認為自己背叛了他?父子的芥蒂一旦滋生,如何才能撫平?
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站起來:“備馬,去皇宮。”
羅迦正在御書房看奏摺,聽到太子求見,很是意外,但也立即道:“宣。”
太子進來,跪在地上:“參見父皇。”
羅迦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叫他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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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跪在地上,心裡更是不安。
好一會兒,邏輯才淡淡道:“皇兒,你起來吧。玉屏的病怎麼樣了?”
太子站起來,默默地立在一邊:“回父皇,玉屏受了風寒。這是常見的病,在休養著。”
“常見的病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這些日子,天氣變化大,她身子骨越來越弱,要注意養著……”
“多謝父皇關心。”
父子二人淡淡的對話,竟然再也沒有其他可說的了。
氣氛,一時十分沉悶。
太子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打破了沉悶:“父皇,朝暉上人找過兒臣。他要兒臣勸諫父皇,答應神殿的一些條件……”
羅迦淡淡道:“你認為朕應該答應麼?”
太子先沒有表態,“他們提到的最主要一點是恢復人殉……只要恢復了這一點,讓北國人民自由選擇信仰,再給神殿大量的賞賜……”
日全食的陰影還在他的心底,這是一道邁不過的坎。
羅迦笑起來,淡淡地:“朕這次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然後,就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太子焦慮起來:“父皇,您可知道,那是三長老出面?以前,光是大祭司,我們還可以穩操勝算,現在,是三長老……”
“皇兒,依你之見,你看怎麼辦?”
“父皇,他們在動員一切可以動員之人。就兒臣所知,就算以前拒絕大祭司的人,現在見是三長老,便都有些動搖,這些人當中,還包括京兆王……”
兒子還算坦率,羅迦暗暗點了點頭。
“這一次的辯經大會,神殿廣泛邀請天下人參加,轟轟烈烈,如果這次事情鬧大了……兒臣懷疑,大祭司已經徹底掌握了皇后的身份……”他那麼急切,要表明自己的意思,其實,並非單單是因為日全食,而且是因為在某些時候,就得做一些必要的妥協。為什麼非要魚死網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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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父皇願意和整個北國人民為敵?
“父皇,三長老……”
三長老,三長老,那三個老怪物就要翻天了?
羅迦冷笑一聲:“別人怕那三個老怪物,朕可不怕!他們已經享受了一切神仙一般的待遇,朕自認從未虧待他們!當年他們也曾在太祖面前立誓,現在若要違背誓言,興風作浪,就怪不了朕了。”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因為三長老出來,才嚇成這樣。
還有京兆王。
這下可好了,兄弟,兒子,都被三長老嚇住了,自己還沒和他們交手,先輸了一大截!
神殿的動員工作,的確做得太到位了。
這場戰役,比自己預料的,更加艱難!
羅迦站起來,“神殿的事情,朕本來就不想容忍了,現在,他們居然拿了皇后的身份大做文章!朕再要忍了他們,便讓他們誤以為抓住了朕的把柄,獅子大開口,便是必然的……這一次,是恢復人殉,要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