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看了半晌,才冷笑道:“她這是警告我!只要我不再妄圖侍寢陛下,就放過我。而且,允許我去參加祭祀。”
小飄喜出望外:“那,娘娘,你去不去?我們馬上準備好……奴婢已經把祭祀服裝都給你準備好了的,馬上換上就可以走了……”
“不!”
小飄大驚:“為什麼?”
“她要作態,我偏不領情。”
“娘娘,可是……”
“可是什麼?我就要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強橫霸道。這一次,後宮女眷,宗親女眷,全部到場了,祭祀大典,她竟然敢濫用職權,不要後宮之人參與!她怕落個惡名,現在才做大方,我偏不成全她……”
祭祀大典6
小飄沉吟一下,試著道:“娘娘,你一個人不去,恐怕不好,因為其他人都去了。就連左淑妃也去了……奴婢聽說,那些失寵的,不侍寢的妃嬪,都得到了極好的照顧。其實,不侍寢陛下也……”
“住口!”張婕妤狠狠打斷了她的話,“你懂得什麼?”
小飄沒有再說。
“那個賤婢,她一手遮天,她以為放過我,我就會感激她?她獨霸寵愛,惺惺作態,如果我不能再獲得陛下的寵愛,張氏家族如何振興?”跟張氏家族的振興相比,參不參加祭祀大典,又算得了什麼?這些,小飄一個奴婢懂得什麼?
小飄心想,那樣張氏家族至少不會繼續倒黴啊,可是,這話,怎麼敢說呢!
她急急道:“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怕,皇后現在勢力這麼大,陛下已經徹底對她放縱,根本就無人奈何得了她,跟她硬碰,只怕……”
硬碰?自己會跟她硬碰麼?不,讓別人去碰!自己只需躲著,藏著,越是可憐越好。
她笑起來,看著窗外。
這一日,天氣晴朗,陽光也是燦爛的。春天,真的來了。
自己不去,大祭司會去的!
她按捺不住的興奮,喜笑顏開,心幾乎要跳出胸腔——那渴望的一刻,竟然來了。面前就是一個瓜子籃子,她拿一棵,丟在嘴裡。
“娘娘……”
她甚至無法壓抑住讓小飄不發現自己的喜悅,瘋狂的喜悅和期待,用手壓住胸口,微笑。
小飄古怪地看著她,對於這件大事,她是一知半解。陰謀的最高境界,並非要參與者完全知情,而是讓每個人只熟悉自己的那個環節,這樣,才能徹底操控。張婕妤,顯然是此道行家,加上小荷的背叛,她就算對小飄,也只透露三成。
所以,就連小飄,也根本無法徹底明白,娘娘為何拒絕參加祭祀,還如此興奮?
祭祀大典7
丞相府。
一騎快馬半夜趕回。
門悄然開了,彷彿早就等著他。他剛下馬,馬一聲慘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當即死去。他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一進門,門吱呀一聲,立即便關上了。沒有任何人通報,他徑直來了密室。
厚厚的石門關上,乙渾迫不及待:“拿來。”
拓跋瑞攤開手,乙渾接過去,紙上只畫著一個圓圈。
乙渾急問:“林賢妃怎麼說?”
“林賢妃母子顧慮重重,還在猶豫之中。”
乙渾幾乎是迫不及待,林賢妃母子猶豫不猶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秘密——巨大的秘密!林賢妃母子才是知情人。
“林賢妃已經答應了大人的請求。”
“可是,她還沒說出那個秘密。”
“林賢妃說,要知道那個秘密,大人得問張婕妤。”
乙渾大失所望,為何每個人都在打太極?
到底是什麼秘密?
他隱隱地,其實已經猜測到一星半點,可是,又連不成一線,朦朦朧朧的,無論是張婕妤還是林賢妃,都不肯明示。
所有人,都不明示。
互相之間,打著啞謎。因為,每一個人,心裡都存了顧慮。張婕妤也罷,林賢妃也罷,她們要狠,又狠不到點子上。可是,他卻慢慢地有了主意。
“大人,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可疑之人,好像是太子的人,幸好我出手利落,將他殺掉了。”
“幹得好!決不能留活口。”
“小人知道。”
“林賢妃要小人轉告大人,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賢妃,這也是兩手準備。
他暗歎,畢竟是陛下,積威之下,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