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而朝暉上人,便一直沒有再說話。
二人告辭,出了神殿的大門,京兆王才憂心忡忡地:“上人,也許本王會辜負您的期待……
,殿下他……”
“王爺已經做得很好了。”
“殿下,他真會成為我們最好的幫手?”京兆王又驚又喜:“您說真的?殿下自來深沉,有時,本王都摸不清他的脾氣。”
朝暉上人只是搖頭。
京兆王急忙說:“殿下雙目猶疑,神色緊張,他本人明顯是不相信通靈牛鼻子那一套的。所以,他即便不支援我們,至少不會站到對立面去!”
朝暉上人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長嘆一聲。
大門關上,太子頹然坐下。
夜色裡,京兆王和朝暉上人的身影,如幽靈一般,在他的面前迴盪。
也無人掌燈。老管家在外面探頭探腦:“殿下……”
“出去!”
門外,沒了聲息。
好一會兒,又傳來腳步聲,還有李玉屏的溫和的聲音,敲門聲:“殿下……殿下……”
“出去,我想靜一靜!”
他的聲音十分嚴厲,李玉屏許久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說話了,心裡一酸,在門口默默地站立了一會兒,只對老管家說“你把這盅參湯給殿下,叫他不要熬壞了身子。”
密室密謀10
“是,娘娘請放心。”
李玉屏看著緊閉的門,半晌,才轉身離去了。
太子聽著腳步聲走遠,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卻是緊張的,安靜,自己此時太需要安靜了。
到底該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選擇?
大祭司開壇占卜之日,便是相當於向父皇挑戰之時。父皇,會容忍他到什麼地步?
會不會釀成一場極大的流血衝突?
如果是這樣,那是他,已經北國許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這個時候,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他站起來,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來,如此反覆,手心裡浸出滿滿的汗水。心裡慌亂得出奇。
這一生,幾乎從未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
現在,父皇和芳菲,都期待著自己的態度;同樣,京兆王等也期待著自己的態度。做一個夾心人,竟然是如此難受的事情。
甚至和芳菲的那一場爭吵,也山一般壓在心口。
自己可以不管通靈道長,但是芳菲呢?
豈能不管芳菲?
若是跟芳菲作對,若是順應大祭司的請求,豈不是直接宣告和父皇和芳菲的決裂?
這,完全是他不希望的!
羅迦回來時,已是晚上。
之前,芳菲已經無數次的張望,無數次地等待。從來沒有哪個時候起,自己如此熱烈地期待他,急於見到他。
心裡怯怯的,是害怕的。在太子面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要死便死,可是,真的事後想起來,卻非常後怕。
如果太子都站到對立面,和大祭司一起,把自己當了妖孽,那該怎麼辦?
這天下,便只有一個人——唯有陛下!
他在這事上,總是保護自己的。
這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才能保護得了自己。
心裡對他的牢牢地信任,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就如自己常對他說的話:“陛下,我們是一夥的……我們兩個是一夥的……”
密室密謀11
對,自己和陛下才是一夥的。才是利益與共的夫妻。
只要陛下態度不變,其他的,何足懼怕?
所以,才那麼迫切地希望馬上見到陛下,見到那個人在身邊。
一個女人,在軟弱的時候,總是冀望於男人的保護,就算是皇后,又怎能例外?
她走來走去,思緒混亂得厲害,彷彿忽然回到了在神殿的時候,自己被關押起來,一個人面對無邊無際的黑暗,再也沒有希望。
就如陰影裡的一線光亮。自己在期待著,來自於陛下的光亮!
夜幕降臨的時候,御花園裡,芳菲忽然看到一個身穿玄色衫子的人,便裝而來。那是一種月白為底,有玄色的暗紋,非常華麗非常柔軟的絲綢的衫子,腰上一條同色系的玉帶,整個人,顯出一種卓爾不群的風姿。那走路的姿勢,風度翩翩的樣子,她疑心自己看花了眼睛,彷彿哪裡忽然出來的趕考的書生文士。
她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