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2
陛下縱然護得了她一時,也護不了她一世!
現在,絕不是拋頭露面的好時機。
但是,她不出門,總有人會上門。
上門的是左淑妃。
其實也不算上門,就是在外面的花園裡,裝著賞花的樣子,算是邂逅。兩個人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話,打了個招呼。
左淑妃身邊,照舊跟著小荷。
小荷依舊地穿金戴銀,一幅登堂入室的樣子。
小荷客客氣氣地行禮,還是伏低做小的樣子,叫她:“娘娘”!
“不敢!小荷,本宮不敢受你的禮!”
小荷垂淚欲滴地離開!
這樣的樣子,令她想起小憐!
越是楚楚可憐的女人,越是心懷鬼胎。
當你身邊有楚楚可憐的女人時,你一定要萬分當心!
左淑妃卻是客客氣氣的,她對小荷,似乎沒有那麼明顯的敵意了。張婕妤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不想知道為什麼!
無論她們有什麼攻守同盟,她都覺得無所謂了。
小荷便往後退了兩步,終究還是不敢和妃嬪們平起平坐的。
張婕妤淡淡地看著她,她的靠山馬上就要倒了,看這個賤婢,會有什麼好得意的。
氣氛很詭異,左淑妃完全沉不住氣了。她神色飄忽,左顧右盼:“張婕妤,最近忙什麼?”
張婕妤閒閒的,神色卻是悽婉的,這令左淑妃想起昔日的馮昭儀。
風水啊,輪流地轉動。
“妹妹,我現在還能忙什麼呢?不過是數著日頭慢慢地熬著罷了!沒有指望了……”她強忍住淚水,維持著最後的高傲。
左淑妃本是微微幸災樂禍,此時,女人的同情心也發作了。張婕妤連祭祀都不能參加,的確,幾乎完全是冷宮妃嬪的待遇了。
她壓低了聲音,忿忿不平:“皇后真是太過分了,她憑什麼不讓你參加祭祀?”
紅顏禍水3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怪我命苦,這一輩子,就完了。”
左淑妃同病相憐,更是憤然。
張婕妤要的便是這個效果——任何時候,人們總是同情和憐憫弱者。此時,當然巴不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已經連一隻螞蟻都捏不死了。
自己就是螞蟻了。
只能等著被別人捏死。
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勢力,任何危害了。
左淑妃見她如此可憐,真的覺得她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了。誰會跟螞蟻鬥呢!更主要的是,白歡喜了一場——以為大祭司出現了,皇后總會稍微倒一點黴,可是,除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傷,皇后彷彿安然無恙。
急於打探,卻什麼都打探不到!
張婕妤,她最是恨皇后,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呢?
可是,張婕妤卻什麼都不表露出來!
她腹內千言萬語,又根本不敢和張婕妤訴說。
這皇宮裡,每一個人,隨時都可能是敵人。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她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保守著天大的秘密——卻不敢開口,這於她,簡直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她還是忍不住了,要開口,卻聽得映蓉的提醒:“娘娘,你這些日子感染了風寒,該回去服藥了。”
左淑妃心裡一驚,立即強行壓制了那種狂熱,慌慌張張道:“走了,本宮走了,張婕妤,你保重。”
“淑妃娘娘保重。”
這一次,左淑妃聽得她的稱呼變了,不再——稱姐妹了!
她站住,回頭。
張婕妤悄然擦掉淚水,頭歪在一邊,語聲低不可聞:“唉,我已經完了,根本沒有資格和淑妃娘娘姐妹相稱了……唉……”
左淑妃心裡更是不好受,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等眾人走遠,張婕妤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紅顏禍水4
等眾人走遠,張婕妤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卻又警惕起來,左淑妃這個身邊,竟然有映蓉這樣厲害的宮女。估計若非是這個映蓉,左淑妃不知已經闖出多少禍來。
跟左淑妃,是決不能合謀的,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受了她的牽連,一切就完了。一個小荷,自己已經把她看透了,這個蠢女人,這一輩子,也就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小飄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