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你是怎麼恰好趕到的?”
“我不是恰好趕到的……是殿下的命令……”
原來,芳菲剛走,太子擔心她的安全,卻又沒有辦法,一邊派人尋找,一邊派了心腹,十萬火急地照會青州沿途的可以信賴的官員,隨時留心皇后的蹤跡。尤其是李奕,他當然不會放過,李奕這裡是最早得到訊息的。
這種送雞毛信的傳令兵,一路上是按照緊急軍情的方式傳遞。北國的驛道非常發達,專門供傳遞宮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號稱九遞十七驛。
驛站使用的憑證是勘合和火牌。凡需要向驛站要車、馬、人夫運送公文和物品都要看“郵符”,官府使用時憑勘合;兵部使用時憑火牌。使用“郵符”有極為嚴格的規定。對過境有特定任務的,派兵保護。馬遞公文,都加兵部火票,令沿途各驛站的接遞如果要從外到達京城或者外部之間相互傳遞的,就要填寫連排單。公文限“馬上飛遞”的需要日行三百里。緊急公文則標明四百里、或者五百里、六百里字樣,按要求時限送到。但不得濫填這種字樣。驛站管理極嚴,違反規定,均要治罪。
太子發出的是“日行六百里”的最快速的命令。而芳菲等上路,雖然已經算得日夜兼程了,但是沒有驛站提供的方便,而且,她們沒有替換,一天不過行走兩三百里,所以遠遠地滯後了。
因此,李奕早在半個月前就得到了訊息,幾乎每天早晚都要率人在附近的幾個小鎮巡邏,檢視陌生人的訊息。就在昨夜,他還派人去了那個小鎮,但是天晚沒見人,巡邏一陣就撤了。誰料,剛一走,芳菲等就到了。
皇后策7
所以,才會有芳菲一聲大喊,農人們便起來拼死抵抗的原因。
芳菲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太子安排的。她暗歎一聲,自己又一次和太子翻臉爭吵,最後還偷偷地跑了,不知道他在皇宮裡會氣成什麼樣子。
但覺自己和太子之間,也不知道分歧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一些心裡的芥蒂,本來,也許彼此都是為彼此著想,但是,做出來,說出來,總是往相反的方向。
李奕當初收到太子的十萬火急的密信,便明白,皇后偷偷出來,如今見皇后的臉色,更是猜到二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他低聲道:“娘娘,殿下真是很擔憂你的安危。”
芳菲放柔了聲音:“我知道。”她忽然眨了眨眼睛,悄然道,“李奕,我其實是偷偷跑出來的。殿下肯定氣壞了,嘻嘻……”
李奕見她眉飛色舞的,心裡一鬆:“殿下也不是生氣,他是擔心,否則,就不會發出這種密函了。”
儘管沒有抓住林賢妃,但是芳菲驟見故人,心裡鬆弛又脫離了險境,好不開心,嫣然一笑:“李奕,你真是我的貴人,每一次遇到你,我便化險為夷了……李奕,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多謝你。”
“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陽光下,馮皇后還拿著匕首,精神那麼振奮,彷彿一頭異常活躍的小豹子,奔跑得滿臉紅暈。
這讓李奕見識了她的另一面,總覺得每一次見到她,總有不同的感覺。
李奕心裡也高興莫名,但是,他性子沉毅,語氣還是淡淡的,只掏出水囊遞過去:“娘娘,你也喝幾口水吧”。
芳菲喝了幾口,但覺又飢又渴,李奕立即道:“娘娘,先去我府邸休息片刻,用過午膳,我們就上路。”
“也好。我也該去看看我的封地如何了,李奕,這兩年,真真是多虧你啊。”
皇后策8
“也好。我也該去看看我的封地如何了,李奕,這兩年,真真是多虧你啊。”
說到封地,李奕臉上真正露了喜色,急忙道:“娘娘,春耕了,我帶你去看看這片土地……這今幾年,還算有點發展……”
豈止是有點發展!
這兩年的休養生息,這片本來就很肥沃的土地,簡直煥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時,芳菲才真正心情大悅,放眼看去,但見田間地裡,一望無垠的油菜花,金燦燦的,開得十分燦爛。再遠一點,是成片的麥田,水稻……沿途,是連綿起伏的樹林,並不密集,也不算什麼高山,但是滿眼都是青枝綠葉。
這和平城隨時一望無垠的皚皚白雪,滿目蒼黃是迥然不同的。南方的天空下,連空氣都是清甜的。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但見不遠處的牧場裡,更是牛羊成群。那牧場是依照山勢建立的,隨意的休憩了圍欄,牛羊就在裡面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