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一下:“娘娘……娘娘這是怎麼了?”
“她因為懷孕初期生病,服用了很多藥物。所以胎兒先天不足。這些日子,她很不安寧,不時抽搐,身子也很虛弱,御醫開了許多藥方都無濟於事。朕十分擔憂……唉……也因此,朕才想廢黜這項陋習,讓她高興。皇兒,希望你能理解!”
他心裡一震。這是父親第一次如此開誠佈公地跟他談論此事。
他低下頭,緩緩道:“父皇,無論你做出了什麼決定,兒臣都會支援。何況,兒臣也早就覺得這項法令慘無人道,早就該廢黜了。王肅說得有理,兒臣認為,既然已經詔令天下,不如以後大張旗鼓採用通靈道長的主張。”
“皇兒,你也這麼認為?看來,還是我們父子同心!皇兒,多謝你!”
多謝自己!謝什麼呢!
他無言地退下。
只想,那麼活潑的少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先天不足?她莫非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父皇,之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對於芳菲忽然嫁給父皇,他一直是存著很大的疑惑的。
可惜,這些事情,自己都管不了,也無權去幹涉了。
他走出朝堂,外面,依舊是濛濛的小雪。這是北國的特色,整個冬天都被淒寒籠罩。心裡無限孤寂,無限落寞。
沿途的宮人都在跪安:“參見太子……”
“參見殿下……”
他已經走出御花園了,再往前,才是自己的東宮。北國的太子府雖然不如南朝那般,和皇宮區分嚴格,但是,也有明顯的界限。
他駐足在濛濛的風雪裡,回望這一片風雪瀰漫裡的層層宮殿,壯麗而蒼涼。以後,自己就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可是,誰又知道,為了這個天下,自己曾付出過什麼代價呢?
“芳菲,你救我一命。我也希望你們母子平安。”
雖然她的生死其實是掌控在父皇一個人的手中,就算朝臣們再怎麼反對也沒用,自己那番話,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是,畢竟是一番心意!
就算是她永遠都不知道的心意!
良久,他轉身大步走出去,風雪中,只剩下一個寂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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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纏綿1
立政殿。
壁爐裡新新增了炭火,又放了一種安神的薰香,是芳菲自己挑選的,她仔細看過所有的藥物成分。外面冰天雪地,別說走出去,就是站在窗外看著樹枝上碗口般大小的冰凌,就覺得了寒意。
羅迦吩咐,她只能在立政殿的長長的走廊上活動,不到天氣晴朗,不能出去走動。她沒法,只好天天由兩個貼身的宮女陪著,自己去尋一些安胎的醫書。
對於肚子裡的孩子,她是完全沒想到的。最初的惶恐一過去,嘔吐沒多少,卻一直抽搐,四肢綿軟無力。她情知不好,別說那些御醫,就算是她自己,也束手無策。她雖然以前醫治很多人,但卻偏偏對生育這一塊研究甚少,現在輪到自己了,反而沒法了。
這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宮人們的平和的行禮聲:“陛下……”“參加陛下……”
芳菲坐在地毯上,將書本合上,羅迦已經大步進來。
“小東西,今天又在看什麼?”
“我看著玩兒的。陛下……”她注意到羅迦面上有些奇怪,就問,“今天上朝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乙渾這個老賊,朕總有一天要處罰他的狗頭……”
哦?羅迦這些日子以來,總說怕嚇著孩子,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到“殺”字。
“乙渾怎麼了?”
“他竟然敢反對朕的廢黜祭祀法令……”
“陛下,你已經提出了?”她又驚又喜,又不敢置信,“結果怎樣?他們都反對麼?乙渾怎麼說?”
羅迦自然不會把乙渾的詛咒告訴她,只說:“對,除了王肅幾個人,其他人全部反對。”
她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要廢黜這個傳統,談何容易。就算他是羅迦,就算他是北國之王,也沒有那麼容易。
只是,太子呢?太子是什麼意見?心裡忽然非常緊張,彷彿比法令能否被廢黜更加緊張。
第一次的纏綿2
自從得知懷孕後,她終日昏昏欲睡,有時被腿腳的抽搐所折磨,有時又微微地嘔吐,終日都不舒服,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