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在門口,這時,一起跪了下去:“娘娘,奴婢們可不敢走。若是這樣回去的話,陛下必定責罰……”
“陛下只叫我們來侍奉娘娘,從未叫我們回去,不敢回去啊……”
……
通靈道長說:“好,既然如此,我馬上吩咐,給你們做一間木屋。”
芳菲住外面,為的就是不想再享受宮廷女子的待遇,現在,就算是兩個宮女陪自己住外面,但依舊是為了服侍自己,另搭屋子還勞民傷財,豈不是更顯得矯情?
她斷然道:“紅雲和紅霞,你二人若想留下,就住內室。要來照顧我,你們就只好自己勤快點。”
從女眷內室到這裡,也有四五里路程。
二人急忙道:“奴婢不辛苦,反正也不是太遠。”
以前從皇宮的這個宮殿走到遠一點的地方,也有這個路程,算不得什麼。
通靈道長見她語氣如此堅決,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告辭了。
避暑山莊3
芳菲的日子,因了兩名宮女的到來,似乎悄然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首先是伙食明顯地加以改觀。兩名宮女非常勤快,住在女眷內室,一點也不影響她們對馮昭儀的伺候,她們每天都會早早來她的小屋子,幫她梳洗打掃。帶了各種各樣的食物,烤雞,烤羊肉,將北武當的一切特產輪番上陣做飯給她吃。送飯的趙立等當然知趣,就不再送食堂的飯菜了。芳菲連續說了幾次,但是無濟於事,也不想糾結於這樣的問題。只好作罷。
最明顯的是,王肅和李奕,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和她圍爐暢談,聊天了。當然,不止是因為避忌,更主要的原因是,天氣轉暖,他們要加快工程的進度,趕在陛下率眾到北武當之前,完成宗廟的修建。為此,就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了。
自從李奕悄然搬走後,芳菲也不再輕易去找他們了,只是一個人悄然走著自己的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有時,也陪紅雲和紅霞去閒逛,看這旖旎新鮮的美麗風光。二人驚歎山水的靈秀之於,當然會不厭其煩,悄然向她灌輸諸如陛下如何想念之類的話。
但芳菲每次都會迅速叉開。
羅迦是否想念自己,是否不讓小憐在立正殿過夜之類的訊息,對她來說,其實早就漠不關心了。
而且,說來奇怪,每次聽到兩名宮女談起那些宮鬥,反倒很不是滋味。覺得那一切,跟這裡的生活,簡直格格不入。女人最喜歡為難女人,再回去跟一群女人鬥什麼呢?
所以,她有時乾脆就趁著倆宮女住得遠,來往不方便,悄然一個人行動。一個人遊走在北武當的山山水水裡,反而更是自得其樂。
心裡不是不怕的,羅迦的到來,彷彿只是遲早的事情,自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尋思著,自己是否該換一個地方了?總不成,又在北武當和他的嬪妃們宮鬥吧?要知道,自己不想鬥,並不代表別人就不和你鬥!
羅迦上山1
日暮。
北武當的夕陽無比豔麗。
芳菲坐在一棵蒼翠的古松下面。這是她最喜歡靜坐的地方。從這個斜坡看下去,便是一望無垠的松針,銀柳,各種各樣的柏樹,巨大的杉樹……她最喜歡的是松針,經過了一個冬日的蒼翠凍結,初春,開出一種紅色的果球,非花,卻遠遠比鮮花更美。
一隻松鼠跳上去,打著鞦韆,旋轉著摘了一隻松果,吱吱喳喳地跳躍著。大尾巴不停地搖晃,又漂亮,又活潑。
芳菲看得有趣,託著腮幫子,松鼠可以無憂無慮,人呢?人豈能如此無憂無慮?
陽光將身下的石板已經曬出暖意,她將腿伸直,放在潔淨的石板上,背靠著大樹,一陣倦意上來,懶洋洋地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一個人影慢慢靠近。
正是李奕。他的腿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休養了幾個月,又是年輕人,再也躺不住了,早就起來四處走動,在幫王肅幹活了。他拿一些特殊的裝飾材料,本是順道經過,忽然想起她以前的習慣,總是喜歡在這裡靜坐。就算是大冬天,也會在這裡呆上一些時候。
便情不自禁悄然走過來。果然,她真的在這裡。
夕陽灑在她烏黑的頭髮上,單薄的陳舊灰色衫子,髮髻隨意挽起,形如一個孤寂的女道士。這樣的一個女子,就這樣孤寂地一個人度過殘生?
他和王肅跟芳菲一見如故,心底實在早就當她為朋友了。他想起褐馬雞的典故。其實,並不是因為褐馬雞,並不是指望一個女人能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