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淼簡直無語了。芳菲這些日子整天昏睡著,誰來誰去,她豈會知道?
他正要退下,羅迦卻叫住他:“高淼,你好好準備準備……”
“陛下請吩咐。”
“這七日之內,準備好,朕要立馮氏為皇后!”
簡直是晴天霹靂,高淼慌忙跪了下去:“陛下,這可萬萬不行。”
羅迦怫然不悅:“有什麼不行的?”
“她的身份……陛下,她可是……”
“就因為這樣,朕才要保護她,免得其他人揪著她的身份不放!”
高淼但見他的神色,顯然是不知深思熟慮了多少次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唯一能保護芳菲的方法了。
以馮氏身份將她立為妃嬪,她從此身份尊貴,又養在深宮,就算是再有好事者或者居心叵測者,又豈敢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上拔毛?再說,天下相貌相似者多的是,就算偶爾有人看見,但是,她有了帝妃這樣的身份,誰還敢說三道四?
而且,這也是封堵大祭司口的唯一辦法。
就算他聽到傳聞,也只能睜眼閉眼了。
此人是皇后馮氏,而非聖處女公主。
羅迦已經把路走絕了,別人就無路可走了。
把路走絕了2
可是,高淼還是覺得老大不妥,卻又哪裡敢再說什麼?只囁嚅道:“陛下,這可是立皇后的大事,您要三思啊……”
羅迦登基以來,一直不曾立後。皇后者,母儀天下,統攝六宮,歷來必須是德才兼備的大家之女。或者是皇帝多年寵愛的妃嬪。但是芳菲,如此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而且尚未正式入宮,忽然就被立為皇后,後宮會怎麼看?群臣會怎麼看?就算羅迦憑藉自己的威望強行彈壓下去,可是,這隱患一旦埋下,又該怎麼辦?立皇后豈能如此草率行事?
“陛下,北國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而且她又是亡燕之女,只怕朝臣們會反對啊……”
“她是馮氏,通靈道長的侄女!不是什麼亡燕之女!通靈道長形同北國國師,他的侄女,難道就做不得皇后?”
高淼這才明白,為何陛下在她進宮之前就給她安了這樣一個身份。很顯然,他在北武當時,就動了心思。
“是是是,老奴知罪。陛下,不妨慢慢來……一步一步……”
羅迦怫然:“如何一步一步?”難道要芳菲從低等妃嬪做起?這怎麼行?別人可以,她不可以,因為她已經吃了太多苦頭了。再說,如果不達到一定的級別,別人仍然會盯著她的身份,不如一勞永逸。
高淼但覺不可思議,陛下就真的這麼急迫要立她為妃?
“陛下……”
正在這時,忽然聽得宮人通報:“陛下,太子和太子妃求見……”
羅迦皺起眉頭,不是早已說了不見麼?為何又來求見?此時此刻,他完全不想面對兒子。
高淼不得不盡職盡責地提醒他:“殿下大婚,按照規矩,是該來拜見陛下的。”
“太子和太子妃還等在門外。”
這麼冷的大雪天,那年輕的夫婦一直等在外面求見,羅迦也不能不見,只好說,讓他們進來吧。
父皇的第二春1
太子夫妻頂著一身的風雪,進了立正殿的偏殿。這裡相當於羅迦的私人會客室。太子覺得有些奇怪,以往,拜見父皇一般都是在御書房或者寢殿。但是,這一次,竟然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而且父皇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羅迦一出來,夫婦倆就跪了下去:“兒臣參見父皇。”
羅迦坐在龍椅上,受了兒子這一拜,李玉屏異常懂事,嬌聲軟語,十分賢惠。羅迦本就很欣賞這個兒媳,又加上和李大將軍的關係,對她倒頗為熱情,忙賜坐上點心。
也許是一種直覺,太子竟然發現父皇的神色有些奇怪,每每遇到自己的眼神時,就有些躲閃。
他心裡更是驚惶,父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已經處決了芳菲?可是,他又不敢在這裡問出口,更無法當著太子妃過問其他女子的下落。
本來,他已經多次求見無果,還是拉著太子妃做擋箭牌,才換得羅迦的接見。他心急如焚,淡淡地和父王說些言不由衷的客氣話,心裡跟貓抓似的。
他忽然想起來,就問:“父皇這些天生病了?現在好些了沒有?”
羅迦淡淡點點頭。
太子更是驚異,父皇明明看上去氣色如常,甚至眉梢眼角間,還隱隱露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