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很快就要超過朕了。”
“兒臣誠惶誠恐,兒臣豈敢在父皇面前居功?”
“皇兒,現在你雖然不如朕,但以你的天賦,不出十年,你便會遠遠超過朕了。哈哈,有你接班,朕也放心了……”
太子口裡謙虛,心裡卻冷笑一聲,我當然不如你!單看父皇的這副氣派,旁若無人的樣子,帶著芳菲,帶著聖處女公主,帶著她的養女,招搖過市,卻沒有絲毫的羞愧之色,這副氣派,誰比得上?
自己一輩子都比不上!
原以為父皇多少會有些不安,可是,他現在卻是如此的心安理得,理直氣壯!他憑什麼如此?
憑什麼這樣大言不慚?
就因為他是天子?
就算是天子,難道老天會賦予他褻瀆大神的權利?他不但褻瀆大神,還褻瀆了最珍貴的父子之情!假仁假義!
假模假式!
偽君子一個!
他心裡忿恨,嘴裡就更是謙恭,溫和,不露聲色,完全是昔日那個溫文爾雅的太子殿下了。對於芳菲,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牢牢控制著自己即將奔湧的情緒。本以為,是能控制住的,可為什麼還是心如刀絞?她難道真的能獲得幸福麼?
羅迦醋妒發火1
太子妃李玉屏也跪在一邊,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芳菲。她當然不會知道芳菲和太子曾經那麼密切的關係,只覺得陛下的新寵如此年輕,而且眼裡還有微微的忐忑不安,絕非傳說中那種驕橫爭寵的角色。
羅迦對這個兒媳婦當然是極其和藹可親,急忙賜坐。
太子夫婦坐在一邊,李玉屏偷偷看太子的臉色,但見太子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等著,十分平靜。
自從那次發洩之後,太子像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消沉了幾天後,就恢復了他的冷靜和鎮定。他每天都騎馬射箭,處理國事,一切都弄得井井有條,朝野上下,無不稱讚他幹練智慧。李玉屏在提心吊膽裡過了那些日子,幸好太子並未對她流露出什麼特別的不滿,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恩寵。她甚至覺得幾乎感覺不到什麼新婚夫妻的甜蜜,跟少女時代幻想的甜蜜愛情和白馬王子絲毫也不沾邊。但是,她並非尋常的少女,從大戶人家走出,自然知道,許多人的正妻都是這樣的。正妻從來不是用來疼愛的,是用來做標誌的。正妻往往就是一個擺設,享受了太子妃的榮耀,自然就得承受它背後的孤寂。
她恪守婦道,盡心盡職,見太子辛苦,便又將自己陪嫁的一名姿色豔麗的丫鬟讓太子收房。心想,自己如此賢德,總會有苦盡甘來的一日。也許是那名貼身丫鬟的枕頭風的作用,果然,事後太子對她的臉色真的略略有些好轉。
她來不及更多想法,只聽得羅迦的笑聲:“這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禮,盡情吃喝……”
她的目光忽然接觸到芳菲的,但見芳菲忐忑的,如一隻驚惶的小鹿,心裡更是驚訝,這女人如此受寵,因何還是這樣的表情?莫非她在害怕什麼?而且,宮廷裡的女人,如此不懂得掩飾,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她不敢多看,知道這種時候,決不能失態,就立即正襟危坐,保持著皇家的禮儀,開始用餐。
羅迦醋妒發火2
桌上的食物那麼豐盛,有好幾樣還是芳菲從未吃過的,可是,能吃如她,這一頓卻覺得毫無胃口,食物到了嘴裡,也難以下嚥。
有時不經意地看去,只見太子旁若無人,十分自在,盡情地吃喝,有時和父王談笑風生,絲毫也沒有任何的拘束。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就像她只是他父王的任何一名普通的妃嬪。他目不斜視,儀態端莊。
羅迦見她東張西望,知道她心裡有鬼,微微不悅,卻又不能當場發作,輕輕咳嗽一聲,夾了一塊點心放在她的碗裡,柔聲道:“你還沒吃什麼東西,嚐嚐這個,味道很不錯……”
她夾起就吃,因為吃得太快,差點被噎住。嗆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兩名宮人急忙上前替她拍背,羅迦皺皺眉頭:“先扶馮昭儀回去休息吧。”
她如獲大赦,也不等宮人攙扶,起身就走。因為走得太快,霞帔又太長,差點自己踩著自己的裙襬摔了一跤。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羅迦轉身讓她走的那一刻,太子不經意飄過去的眼神。僅僅是一眼,又飛速收回來。心底的堅硬,瞬間柔軟,就算因為那聲“馮昭儀”對她微微的抱怨,也消失無影蹤。木偶,自己和她,其實都是木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她其實是不快活的,她在這裡,也並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