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什麼不能真正兩心如一?
這樁政治婚姻,也許一開始就註定了,同床異夢?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對夫妻是真正能夠兩心如一的?
翻閱著公文,卻根本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甚至這次她出診,父皇都是親自跟著。名義上是關心李玉屏的病情,但是實際呢?
父皇的芥蒂,誰又敢說一點也沒有?父皇,他最擅長的,便是把路走絕了,讓其他任何人都無路可走!
他握著公文,更覺背心涼嗖嗖的,這冷冷深宮,但覺父子之間,夫妻之間,都隔著一層薄薄的牆。這是無形的,是因為身在皇家就不得不揹負的。無論如何親暱,無論如何努力,都是無法化解,無法消除的!
從神殿出來,還不懂得這些的,只有芳菲一個——神殿出來的女子,只有一個!
父皇已經佔去了!誰又還能怎樣?
小荷1
平城,迎來了自己真正的嚴冬,整日北風呼嘯,大雪紛飛。
所有人都被困在屋子裡,互相之間,很少走動。
這一日中午,羅迦退朝,回立正殿。
走到御花園,但見裡面的玉蘭樹還是光禿禿的,一點也沒有要開放的跡象。他對這種花兒,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就深深地喜愛。
“今年玉蘭花,怎麼還不開?”
小太監小涵回到:“陛下,還沒到花季。再過半個月,也許就要開放了。”
小炯也說:“陛下要賞花麼?奴才們陪您去看看。陛下,您別看這寒冬臘月的,御花園裡有好幾種花,還真的就是這個季節才開放。”
他來了興致:“朕正想去看看。小涵,你回去請娘娘一起來賞花。”
“是。”
小涵剛要走,他想想:“算了,太冷了,娘娘在這個時候是不喜歡出門的。朕瞄幾眼就回去。等用過午膳再和娘娘一起來。”
他隨意看了看,冬日的花園十分蕭條,只有一些早開的臘梅品種,但還都是花苞,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陛下,奴婢回去給您拿一件大氅?風太大了。”
羅迦掃過那些光禿禿的花枝,又沒了興致,“算了,回去吧,也沒什麼好看的,等開了,朕和u皇后一起來。”
他轉身,卻聽得一陣嘻嘻哈哈,在御花園裡,一群採摘臘梅的宮女正在打鬧,互相用雪人丟在對方的身上。
這群小宮女是從後面出來,彷彿在你追我趕,鬧得正歡,根本沒看到白玉欄杆這邊走來的皇帝一行人。一個女孩子抱著滿滿的一捧臘梅,邊跑邊笑,聲如銀鈴。她的聲音特別清,特別脆,又帶一點兒濃濃的鼻音,天然少女的那種無限的風韻,又嗲嗲地透出一股子嬌嗔。正是無憂無慮,燦爛如花,毫無偽裝的年齡。
後面的宮女在拿雪團追她:“哈哈,不要跑……”
她抱著臘梅,更是跑得快,轉彎的時候,沒有注意,一下撞在羅迦身上,哦喲一聲就倒下去。
小荷2
小涵斥道:“你這個奴婢,好生大膽,竟然衝撞陛下。”
她摔倒在雪地上,摔得很疼,梅花散開,花苞落了一次,一些零散的樹枝又打在她的臉上,更是狼狽,驚惶不安地,眼淚悄然流出來,跪在地上只是叩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羅迦不以為意:“沒事,你起來吧。”
“奴婢不敢!”
“朕叫你起來就起來。”
她這才悄悄地起來,因為摔下去,玉手弄了一點兒淤青,她悄然地拿兩個手互拍,擦掉身上的雪,動作非常優雅,一舉一動,就如隨著節拍在無聲地舞動。
那驚惶的神態,雪白的手,不安的眼神,玲瓏的身子,真不料,宮女中還有這樣的人物。她盈盈地,又行禮:“多謝陛下寬恕奴婢,奴婢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她眼中含淚,雪白的面孔,雪白的披肩,臉上被臘梅枝條劃了一下,露出點點紅痕,更像是一朵潔白的花上增添了紅色的花蕊。
就連羅迦也微微意外,這宮女,竟然有這般姿色。卻好生陌生。在她身後,還有五六名小宮女,都抱著老大的一捧臘梅,一溜煙地跪下去。:“參見陛下。”
“哦,你們是哪裡的宮女?”
還是第一個小宮女聲音嬌嫩,水水的,就如初夏的一個花骨朵,在荷葉上滾動:“奴婢是左淑妃的宮女。奉淑妃娘娘之命來採摘臘梅。”
小涵問:“你們進宮多久了?為何如此不知宮裡的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