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離,不足為懼。
她需要奔過去,緊緊擁抱他!
哪怕只是輕輕地,輕輕地拉一下他的手。
那是一個女人的孤獨——站得越高,高處越是不勝寒。
從此,沒有弘文帝,沒有敵人,沒有對頭——也沒有了愛人,關切的人,庇護的人——孤兒寡婦——
誰知道這麼漫長的歲月,一個女人那種孤寂的痛苦?
她方覺得軟弱——無論打敗了多少政敵,都無法讓內心安寧的那種女人的軟弱——而且,從今往後,難道只能一輩子寂寥深宮?
她往前走幾步。
他渾然不覺。
三步之遙。
她停下來,忽然失去了勇氣。
無聲無息地停在他的後面。
他遽然回頭,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頭髮凝結在素白的臉上,和淚水一起,模糊了眼睛。
結局:芳菲和羅迦重逢4
他遽然回頭,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頭髮凝結在素白的臉上,和淚水一起,模糊了眼睛。
可是,她卻看不清楚他——太模糊了。
一切都模糊在朦朧的淚水裡。
就如一場午夜夢迴時的場景——期待了許多年,幻想過無數次地相見——直到某一個,真正地在夢裡出現,竟然無論怎麼睜大眼睛,也看不真切。
她的身子微微哆嗦。
穿過無盡迷濛的眼神,看到他的白髮——那種銀白的頭髮,一縷很長地垂下來,也許是風把它吹亂了,也許是歲月把它擾亂了,跟這無盡的命運一樣——只訴說著歲月的滄桑。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怎樣令人心碎的時刻?
何況,他只能遠遠地站在場外——如一個無關痛癢的人,一如一個侍衛——連靠近多看一眼,把喪禮上的人看得真切一點都不敢。
四周那麼安靜。
四周那麼模糊。
她看不清楚他;也不知道他能否看得清楚她。
芳菲的腳步不敢再挪動,忽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真切——一眨眼,一切便要消失,就如無數次,他曾經消失過的一般。
她要張口,但是,嘴唇微微抖動,發不出聲。
只有手,悄悄地,無意識地伸出去。
幾乎要抓住什麼。
卻是他的一個轉身——啊,他轉身了,他竟然如沒有看到過她一般。
她心如刀割,勉力地睜大眼睛,狠狠地搖頭,要將自己從夢幻裡清醒過來——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羅迦,他豈能如此輕易地現身?
不,他不會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她豈肯罷休?
就如當年她如何地要拒絕他一般——堅韌地,拼命地,忽然要向他靠近。
她衝過去。
三步的距離,天涯一般,一個聲音響起,是路過的侍衛。
她駭然,生生停下腳步,眼前一花,帷幔忽然捲起,將她罩住,還有他!
不知是風,還是他!
兩個人的身子,都在帷幕裡。
——————接下來的纏綿鏡頭,我仔細醞釀一下,做到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老少皆宜:)
大家週末愉快。週一繼續:))
結局:帷帳深處1
不知是風,還是他!
兩個人的身子,都在帷幕裡。
卻隔絕著——一層帷幕,將她的身子纏繞,而他,站在風外,凝視著她。
她也凝視著他,心劇烈地跳動。
也能聽到他的心跳,咚咚的,強健而沉穩,屬於男人的那種心跳。
她忽然面紅過耳——無數次,自己在他的懷裡聽過這心跳,感受過他的胸膛的強大,頭枕在上面的那種鬆軟的感覺——天啦,那是自己的丈夫啊!
她幾乎忍不住撲上去,像許久之前那樣,緊緊地摟住他——
一個女人,相思自己的丈夫,情慾煎熬。
她的臉越來越紅,就連冰冷,也遮住了。
她寧願相信那是一場夢,只有在夢裡,她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他老了!
不不,他沒有老。
他的銀色的頭髮,彷彿某一種發光體一般,縈繞在帷幔的周圍,從他的肩頭刷下去,有時,幾根飄起來,迴盪在空中。
幾乎模糊了他的眼睛。
呵,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