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倒顯得輕佻了。芳菲看了看,沒有選擇任何首飾,只是穿戴整齊了。這身袍服,僅僅是在處置乙渾的那次主持大會上,芳菲才穿過,因為實在太過隆重了。
宮女們見馮太后忽然如此盛裝,都嚇了一跳。
芳菲對鏡照了一下,這一身穿戴上去,人彷彿憑空就老了十歲。太后——一個太字,少年也變成了老年。乎乎之間,自己竟然已經是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了。她想,至少,也當得起這個“太”字了吧!
她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子稍微歪了一下。
張娘娘急忙攙扶住她,她扶著額頭,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栽倒,卻還是穩穩地站住:“沒事。我倒要看看,陛下,是要怎樣感謝我這個皇太后!”
玄武宮,靜悄悄的。並沒有想象中朝臣濟濟一堂的盛況。芳菲鬆了一口氣,在門口邊略一停留,才從容進去。
聽得談笑風生,竟然是通靈道長的。
這一次,可不是不期而遇了,她敢斷定,通靈道長也是弘文帝找去的。弘文帝,他這是想幹什麼?
公佈姦情8
這一次,可不是不期而遇了,她敢斷定,通靈道長也是弘文帝找去的。弘文帝,他這是想幹什麼?
忽然滋生了愜意,應該裝病到底的,這一次是鴻門宴啊,一旦來了,只怕就沒有放行的項伯了。但是,已經由不得她猶豫了,魏啟元已經在喊了:“太后駕到。”
屋子裡的笑聲停止了。
“參見太后。”
“太后,你總算來了。”
兩種不同的語氣,卻都是笑容滿面。通靈道長但見馮太后也來了,尤其是裝扮得如此老氣橫秋,心裡也很奇怪,一轉念,見魏啟元通報的樣子,也明白過來,弘文帝,這是同時召見二人。他想幹什麼?敘舊?
弘文帝也盯著她,本是充滿笑意的臉,看著她頭上的太后珠冠,眼珠子很奇異地轉動了一下。
芳菲也打量著他。
今日的弘文帝,裡裡外外,如換了一個人一般。他雖然還是坐在床上,可是,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了,那是一身很正式,卻又不太張揚的龍袍,頭上甚至還戴著一頂輕便的王冠。完全恢復了他的天子之威。
如果他不是坐在床上,還以為他已經全部康復,隨時可以金戈鐵馬了。
“陛下,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這問候,是出於真心的。
弘文帝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精心照料,朕雖然身子還有點乏力,但是,相信很快就會痊癒了。”
弘文帝的兩旁都擺著椅子,通靈道長已經坐了,旁邊一張則是空著。
在帝王的寢宮設座,這可是非同凡響的事情,縱然是羅迦,也不曾為任何外臣在寢殿設立過座位。
弘文帝如此厚禮,這是要幹什麼?
她的目光從弘文帝身上落到通靈道長身上,心裡的忐忑加深了。
“太后請坐。”
芳菲看著自己的座位。
公佈姦情9
弘文帝,她,通靈道長,三個人並非是三角形,但尊卑卻是很明顯的,通靈道長坐在下首,而她的位置——那是一種非常尷尬的位置,就在弘文帝的床頭並列,親暱得完全讓人不知所措。
縱然皇后,也從不會如此親暱地和帝王如此並坐,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情況之下。縱然她和羅迦之間,也從未如此,而且,那時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奇怪的坐姿。
這令她想起昔日太子府的斜榻,就在太子的旁邊,幾乎算得跟太子的床並列。許多日子,她陪著太子下棋,畫畫,玩得累了,玩到夜深了,就躺在上面睡著了,幾乎和太子同床共枕一般。只是,那時太子病重,做不得什麼;而她也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從不知道提防什麼男女之大限,而且,也從未想過提防。
彼時彼此,世易時移,再變成了這樣曖昧而親暱的態度,她臉上火辣辣的,竟然坐不下去。
“太后,請坐吧。”
芳菲進退兩難,不坐下去,倒顯得心裡有鬼。可是,這樣坐下去了——
弘文帝輕描淡寫的:“太后,這是我們鮮卑人的習慣,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朕可以叫人進來換一把椅子。”
她勉強道不用了,只好坐下去。
弘文帝仔細地瞧她一眼,充滿了關切:“太后面色如此晦暗,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
“陛下多慮了,我沒什麼,只是昨夜睡不安寧的緣故而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