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他,讓他來裁決。
自己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心力交瘁,應該他來承擔了,不是麼?
可是,暮色降臨,哪裡有羅迦的半個影子?
她草草吃了點東西,回到床上躺著,閉著眼睛,希望儘快睡著。只有睡著了,才能見到他——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一場又一場的夢!
她無法辨別真偽,只知道,這兩日——的確是夢!
跟那次大霧和那次月圓之夜,是迥然不同的。
這也更加深了她的瘋狂的追逐——既然夢境和現實有那麼明顯的區別,羅迦,要兌現自己的諾言,就應該不是很困難!
自己付出了,就有權利收取這一份診金,不是麼??
只是,肚子!
微微跳動的小生命——也許是一種錯覺!她按在上面,覺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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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剛回玄武宮坐了一會兒,就聽得魏啟元進來報:“陛下,任城王求見。”
對於搶救自己的大功臣,弘文帝當然親眼有加,立即宣召。
任城王進來,行了君臣之禮。
賜坐。
但見他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弘文帝笑道:“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希望陛下恕罪……”
弘文帝有點稀奇了:“王爺,你要說的是什麼?為何提前就先請罪了?”
任城王是武人,藏不了話,乾脆一鼓作氣說出來:“陛下,臣今天來,是受到幾位老王爺的囑託,斗膽向陛下諫議。眾所周知,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但是,迄今沒有任何子嗣。依照拓跋家族的規矩,陛下不妨在宗室裡面收養天性仁孝寬厚的子弟,儲為王子,日後,待真正的王子降生,也算是一個招喜……”
弘文帝立即明白過來。
這是大臣們擔心自己絕後,要自己先收養一個養子儲備著。就如民間的習俗,沒有子女的家庭,有時會先過繼一個,叫做沖喜,或者“招弟”,寓意希望能開啟生育之神的大門。
若是昔日,聽到這樣的奏摺,縱然是任城王,他也會勃然大怒趕出去。不是不育,而是嬪妃們打胎,難道,他們不知道?
但是,今日,他的心情好得出奇,哈哈大笑:“幾位王爺是多慮了。我們拓跋家族,當然不會敗在朕手裡。”
“陛下,這……”
“各位王爺請放心,朕當然會有自己親生的兒子。”
弘文帝如此信心滿滿。
任城王喜道:“陛下,難道是哪位娘娘有喜了?”
弘文帝躊躇滿志,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朕曾經求了一卦,說後宮年內,必有喜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任城王再也不敢提議,識趣地告退了。
出去時才狐疑,難道有沒龍胎,算卦就能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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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起。
不經意間,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了。
弘文帝緩緩地上山,老遠就停下來。前面高聳的墓碑,算不上巍峨,雄壯,跟北國曆代的祖先相比,甚至顯得有些寒磣。
可是,他卻無由地覺得一股子壓迫之意。
一走近,但覺呼吸都有點艱難。
卻不能阻止他心頭的跳躍和急切,那是一股子湧動的情緒,如開閘的洪水,一切,都無法阻擋了。
他疾步上前。
守候在暗處的魏晨恭敬地上來:“陛下,夜深了,山上寒冷,您該早點就寢”。
“魏晨,你和所有人全部退下!”
魏晨心裡一緊,弘文帝,從未如此的慎重其事;尤其是他那種眼神,語氣,彷彿馬上就要燃燒起來的一個人。
可是,君命難違。
而且,他聽音辨色,看出山腳之下,月光下晃動的人影。
那是昔日太子府的親衛隊,今日弘文帝的禁軍侍衛。
這些人,方真正是效忠於弘文帝一人,就連昔日的御林軍統領張傑,也要遜色三分。
一朝天子一朝臣,魏晨退下。
半山腰的灰衣甲士也都撤離到了合理的區域。
四周,只有弘文帝一個人,確保方圓幾百尺之外,沒有任何人蹤可以偷聽了去。
香燭,錢紙。
金元,銀寶,紙人,紙馬。各種給死者的祭奠。
非常豐盛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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