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踏實了。”說著張氏的眼淚就留下來了。
大妞最看不了張氏掉眼淚,看得人心疼。大妞也明白,中年喪夫,還有五個小的要撫養,這又是當爹又是當媽,幸苦度日。稍微做得不對還得受別人的唾沫星子。算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反正是定親又不是成親,以後誰能說得準呢。大妞就點了點頭。張氏笑著抹乾眼淚:“大妞啊,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嫁得好,日子過得舒坦,娘就無所求了。你大嘴嬸說的那戶人家姓柳,家裡只有一個瘸腿老爹和一個小姑子,要是真成了,人家老爹也說了你嫁過去就當家呢。”
大妞倒無所謂當不當家,也就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當天吃完午飯,張氏不顧大妞幾個的勸阻,就踩著泥濘的路,去大嘴嬸家裡回話。大嘴嬸也爽快的點頭,看了看日子,約好過幾天就去。
可一連半個月,連麥種都下地了,也沒見大嘴嬸的人影。大妞想明白了倒是無所謂,拉著大寶二妞和李福又上了趟山採果子,既有了零嘴也賣了錢,雖然錢不多,但也夠大妞樂呵幾天了。可張氏坐不住了,莫不是有什麼變化?於是急急的往大嘴嬸家裡去。
大嘴嬸一見是張氏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熱情的迎了進去,東拉西扯了半天也不見說正題。張氏定定的看著他:“她大嘴嬸,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那家有什麼變化。”
大嘴嬸一下子就語噎了,眼睛閃躲,緊張的搓了搓手。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看著張氏說道:“得福媳婦,這事擱我心裡好久了,壓得才喘不過氣。我還是跟你實話說了吧,這事我辦砸了。人家已經請媒婆上門定了、定了你家小姑子,過幾天就要來下聘禮了。”
“這是咋回事啊,這才幾天就變卦了啊”張氏急急拉住大嘴嬸的手。
大嘴嬸一見心裡更不會受,她這人雖然愛傳閒話,但也不是個渾人。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自己嘴快惹的禍,立馬打了下自己嘴巴:“都怪我這張破嘴把不住門,才把這門親事攪黃了。”於是,大嘴嬸絮絮叨叨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自張氏上門回話,大嘴嬸心裡就高興不已:這親事說成,張氏這邊也賣了個好,那邊柳家也有豐厚的謝媒禮。於是外出幹活臉上都止不住的笑意。被同村的王媒婆看見就問她有啥好事,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兩人背地裡掐架是常有的事,誰都想壓誰一頭。大嘴嬸雖然不是專業說媒的,但說的媒都能成,小兩口也過得和和美美的,這口碑就傳開了,找她說媒的人多了也嚴重威脅到王媒婆的地位。大嘴嬸也知道王媒婆的那點小心思,也不說破,只簡單說又要促成一對了。
“喲”王媒婆一聽,語氣就變得陰陽怪氣了:“這大嘴嬸的本事可比我們這種混口媒婆飯的人強多了,說說又是誰家的小夥子。”幹媒婆這行的也知道問女方的名字對女方的名聲不好,也直接問了男方的名字。
“怎麼的,你還想搶啊”聽得這語氣,大嘴嬸的語氣也強硬了。
“瞧大嘴嬸說的,大家都衝著你的面子託你說媒,可倒把我們這種媒婆擠得沒活路了。咋了,現在有點名氣就拽了。還不敢說,怕我搶啊?”王媒婆就激她。
大嘴嬸果然上當了:“說就說,就是柳家的小子,有本事你就搶。”
不愧是常走街串巷的,王媒婆在腦袋裡迅速搜了一遍,心裡不屑,原來是那個小子,家裡窮得叮噹響,還有個瘸腿老爹,都十七八了還沒定親。又一想不對,她既然敢這麼說莫不是有變化。也怪前幾年那小子家太窮,自己也就沒多注意。當下也就假意嘀咕了幾句:“那個窮鬼啊,誰家姑娘嫁過去還不得倒黴。”又假意不耐煩的揮揮帕子“算了算了,不跟你白磨牙了,我還不如多花點時間說門親。”
後來的事情不用大嘴嬸說,張氏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事實上,和張氏猜得差不多。王媒婆立刻把柳家小子的情況摸了個清楚,在腦子裡尋思了個合適的人選,這不,就是林秀姑了。柳家老爹一聽王媒婆是來說親的就不同意,說已經說好人家了。王媒婆就問是哪家的姑娘,柳老爹一想,這媒婆走街串巷的認識的人也多,還能多瞭解瞭解這個姑娘的秉性,就說出了林大妞的名字。
王媒婆一聽,甩了甩帕子,就掩嘴笑了:“那姑娘倒也是不錯,可她爹沒了,又是家裡的老大,還有一屋子的小孩子,你娶她做兒媳婦還要養活她一家子人不成?”
大嘴嬸已經把林大妞的具體情況說過,柳老爹倒也不意外:“人品好就行,她嫁到我家,就是我家媳婦,能幫的一定幫。”柳老爹也能想到一個女人帶那麼多孩子的那種艱難,對有著相似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