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看了看將要落山的太陽,心裡一陣失落,還是沒有找來。榆柳鎮這麼小的一個地方,怎麼就找不到呢?是沒找吧。“我還不想回去,我來鎮上這麼久還沒逛過夜市呢。你在鎮上生活了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晚上哪裡好玩啊。”。
“晚上還有哪裡好玩,當然是……”顧及到大妞是個女孩子,朱子宇住了嘴,對上大妞意味不明的視線,立即把扇子往左手一拍,撇清道:“不過我一個良家少爺,鎮上未出閣女子的夢中情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呢?”。
大妞滿頭黑線,沉著聲音說道:“我不是說花樓賭坊。”。
“哦——”朱子宇拖長了聲音,忽然正經的回答:“讓我想想。”。
“呀,這三天是我們榆柳鎮的潑水節!”。朱子宇興奮的說道:“我差點都忘了這茬了。”。
潑水節?這裡也有潑水節?大妞愣住了。
“不是吧,你這都不知道?”朱子宇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盯著大妞。
“怎麼,我不知道很稀奇嗎?”大妞理直氣壯地反問。
“不稀奇,不稀奇。”朱子宇搖頭,發揮出一個解說員的良好素質解釋道:“二十多年前,我們這裡發生了一場大幹旱,眼看著牲畜因為缺水相繼死去,莊稼顆粒無收,這時候天降大雨,緩解了這場乾旱。這場雨造福了很多人,當時的縣令就下令每三年舉行一次潑水節,來表達對親人的感激和感謝老天對自己的厚愛,這就是潑水節的由來。”。
“二十多年前啊。”大妞重複了一遍,更加理直氣壯了:“二十多年前我還沒出生,我怎麼會知道有這個潑水節?”。
“是是是,你不知道沒錯。”朱子宇趕緊表態,這大小姐心情不好,自己還是躲著點。他轉過頭小聲的嘀咕道:“二十多年前我不也沒出生嗎,憑什麼她這麼理直氣壯的?”。
“那是因為你是個妖孽。”大妞回答道。
“啊?!”朱子宇驚訝道:“這麼小聲你都聽到了?”。
“是。”大妞帶著警告意味的說道:“以後不要揹著我說我的壞話,不然……”。
朱子宇正要問不然怎樣,卻忽然感覺腳上一痛,他低頭一看,只見大妞的腳正踩在自己的腳背上,在朱子宇的視線裡還來回的轉了一圈。
大妞把腳縮回來,朱子宇才後知後覺的叫出聲來:“痛,痛,痛——”。
“只有痛了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大妞滿意的點點頭。
朱子宇齜牙咧嘴的看著大妞,卻不敢反駁,難怪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還真有先見之明。高人,實在是高人!
朱子宇緩過,猛的一拍腦袋:“快點,時間要到了,咱們要錯過開頭了。”說完就一把拉著大妞的袖子往前跑。
“你別拉我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大妞沒好氣的甩開朱子宇的手說道:“我還要去換個裝。”。
“我都忘了你還是個女的呢。”朱子宇笑道:“畢竟全身上下沒一點像。”。
“你!”大妞氣憤的指著他:“不會說話就把你的嘴巴給我閉起來,小心我把你扔到河裡餵魚。”。
朱子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朝大妞攤開手。大妞把打包的飯菜往一個乞丐手裡一扔,繼續往前走,她記得這裡有個成衣鋪子。
“喂喂喂,林大妞,你這就過分了。”朱子宇不滿的叫囂著:“你不顧爺的面子打包就算了,打包了不吃也就算了,你幹嘛要扔給乞丐啊?”。
“咱們不是要去玩嗎?帶著飯菜怎麼玩,不如給了乞丐,還做了件好事。”大妞答道:“而且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丟了面子,你是覺得自己面子沒丟夠,想嚷嚷得大家都知道嗎?”。
朱子宇不說話了,扇子啪的一聲開啟,搖了兩下:“好男不和女鬥。”。
“切,明明就是說不過人家,還找這麼個爛藉口。”大妞嗤之以鼻。
“在外面等著。” 大妞扔下一句話就衝進了一家成衣店裡。
不一會兒,大妞換了身衣服,把頭髮盤成個花苞,面上帶著面紗就出來了。畢竟自己定過親,難免被人說三道四,還是遮住的好。
“嗯,只露雙眼睛還蠻好看的。”朱子宇中肯的點頭:“不過你這是梳的什麼髮髻啊,幹嘛全紮起來像個姑子似的。”。
“還是那句話,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起來。”大妞懶得解釋。
戌時三刻,吃過晚飯的榆柳鎮百姓就都湧了出來。有拿盆的,拿木桶的,拿瓢的,反正能拿來裝水的都一股腦的全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