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點休息。”張氏發話,大家也說笑夠了,都低頭吃飯。
日子又安安靜靜走了半個月,老天爺還是沒有下雨,人們焦躁的同時,傳出一個更震撼的訊息壓先了先前的躁動。
朝廷和領國要打仗了!
訊息一出,滿鎮譁然!
像是應證似的,下午朝廷下的皇榜就貼在了鎮中的牆上。皇榜說凡家中有男子且年紀在十四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除殘疾和久病纏身者,每戶必須出一人,作為體恤,被徵壯丁的家屬每戶獲得十兩銀子的。
這下鎮上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現在人們茶餘飯後,見面的第一句話都是“你聽說了嗎,朝廷又要徵壯丁了。”。
這是在過了十一年太平日子後朝廷的又一次徵壯丁,不知內情的百姓紛紛猜測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打起來的。上次的傷痛在大家心裡還沒過去,有些百姓到現在連親人生死都不知道,這次徵壯丁的皇命又急匆匆的來了,人命在上位者的眼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榆柳鎮只是一個小小的鎮子,新聞傳到這裡都是舊聞了,每日見面也不過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話題,這次的事情倒是給了他們一個新鮮話題,又要嘮叨好一陣子了。天高皇帝遠的,用他們的話說也只有交糧納稅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大渝國的子民,也只有在見官的時候才知道朝廷的律法對自己也是通用的。
相比於這些人的安逸,那些家裡有適齡男子的就滿臉愁苦了。若不是實在沒有活路了,誰也不會把親人放到軍營去,邊疆戰場,每一天都有人死去,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自己的親人,若不是皇命難為,也不願將自己的親人推出來。十兩銀子,聽起來是一筆很大是數字,其實就是買命。這是一場以命相博的賭注,要麼生要麼死,要麼殘廢要麼升官發財,上戰場的人報定必有一死,卻並不是為了朝廷社稷,而是家人。他們看來沒有什麼吃飽肚子來得實在,大多數人都是抱著能吃飽飯的態度來的,活著只能是老天爺眷顧。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僥倖,沒有那麼多的憧憬。活著是最好,但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也還是有人站出來,賭一個未來。所謂的每戶出一人,還不是有大戶人家買人抵,一些流浪的乞丐,窮人家的孩子就這樣被頂包。
每一次,都有父親站出來為兒子留一個好好活下去的機會,每一次都是母親妻子的淚打溼去往前線的路。大妞撇嘴,自己家又沒有十四以上的健全男子,這種事情應該輪不到自己家了吧。不過她還是吩咐鄭伯多去衙門走走,她家不用擔心,可還有別的親人啊,大妞想到舅舅家,忽然蹙緊了眉,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怕是要早作打算。雖然大妞很同情那些被頂包的人,可是隻要自己的家人平安,還是寧願犧牲別人的。大妞只能默默祈禱那些人都能平安歸來。
這訊息一出,醫館的生意也熱鬧起來了,稍微有點權勢的人都常常道衙門走動,花點銀子打通關係,安個理由或是找人頂包,唯有大妞一家沒什麼影響,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能做的都做了。
人就是這樣,不落到自己頭上,永遠會覺得那些事離自己很遠,才會在事情發生時,毫無防備的被砸得懵了。
☆、第一零八章打點
“你說什麼?!”大妞手裡的茶杯掉到地上,她整個人被鄭伯的話驚得跳起來。
此時,天空一道炸雷,襯得大妞的臉慘白一片。
風很大吹得門窗啪啪作響,旁邊伺候的竹子立即關上門窗。天很快堆滿了烏雲,看樣子大雨馬上要來了,屋裡也暗起來了,梅子趕緊把蠟燭點上。
“鄭伯,你說真的?”大妞又再問了一遍:“有沒有聽錯或是看錯?”。
“大小姐,這是真的,我央主簿看了好多遍,確實有姑爺的名字。”鄭伯說完才抹了把汗,他得知這個訊息馬不停蹄的就趕了回來,生怕誤了大事。
“那只有找人頂替了,多給些銀子。”大妞全身放鬆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自己果然是自私的,千心疼萬同情他人,只要涉及到自己的親人,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鄭伯點點頭,又不經意的說道:“要是姑爺是個秀才就好了。”。
“對,秀才!”大妞一拍手問道:“徵壯丁什麼時候結束,今年的秀才考試時間不變嗎?”。
“大小姐,因為這次徵壯丁的事情,考秀才的時間延後兩個月。壯丁過了八月十五,八月二十就要朝邊疆開拔。”事關姑爺,鄭伯打聽得很清楚。
“八月二十?現在都七月中旬了,怎麼這麼急?”大妞問道。
“因為我們這裡離戰場很近,每次都是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