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事了。”大妞攤開手,大聲吩咐道:“小包子,還不給我去?!”。
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大寶也沒法再計較大妞給自己亂取名字的事情,只得硬著頭皮演好自己小廝的本分,彎腰拱手:“是,大小姐。”。
也不知是大妞運氣好還是怎麼的,還真在文家米行的見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漂亮小妞。大妞笑著嘀咕道:“大寶還真給力。”她看了幾眼,沒看到大寶,就把視線放到那小妞身上。只見那小妞白淨的小臉上脂粉未施,瓜子臉,幾縷黑髮垂下,垂眸間添上些許風情,加上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緊握,故作鎮定的模樣,更是容易激起廣大同胞特別是男性同胞的保護欲。她穿著白色的孝服,帶著白色的絹花,大眼裡含著淚水,偶爾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眾人。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再配上這欲語還休,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的模樣,大妞都忍不住感嘆,美啊美的,自己是個女人都要被蠱惑了。
“大寶,幹得不錯。”一見大寶來到自己身邊,大妞就表揚道。
大寶一臉的錯愕,在看到那賣身葬父的小白花後,立即恢復正常。他轉了一圈。毫無所獲,正一臉愁苦的想著怎麼跟大妞解釋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大寶也跟著擠了進來,卻最先掃到大妞的身影,正感嘆天要亡我時,卻不想峰迴路轉。看吧,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這樣想著,他便抱起雙臂,打算看好戲。
“我說小娘子,我已經給你十兩銀子了,你為什麼還不跟我走?”一個絡腮鬍子。赤著胳膊的中年漢子說道:“你這白紙黑字上面寫著要是有好心人給予你五兩銀子葬父,你為奴為婢的報答。怎麼,想說話不算話?”。
“這位大哥。你被拒也不是第一個了,我看這小娘子怕是想趁著自己年輕貌美,侍價而沽吧。”一個看得很久的書生摸樣的人說道:“先前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經過,要出二十兩買她,還不是被她拒了。我看你也還是算了吧。這麼個不省心的買回家,你也拘不住。你也不能一天到晚都跟著她。”。
“喲,這女子不是打算給人家做小的吧?”一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說道:“我還納悶呢,這好手好腳的,長得也不賴的姑娘家家,就算沒啥營生,五兩銀子就是為奴為婢的也不過一兩年的樣子就賺回來了,敢情這是在挑哪家好,打算一下子就攀上高枝變鳳凰啊。”話到最後就變成了濃濃的鄙視,就算七出之條,《女戒》管住,正妻還是惱怒那些影響夫妻感情的小三,要不是這些個狐狸精,丈夫能和自己離心嗎?哪家的家宅不寧不和這小三有莫大的關係?自己為丈夫生兒育女,操持家事,把自己累成了黃臉婆,這些狐狸精卻坐享其成,一出現就分丈夫的寵愛。爭地位,爭家產,一想到這個中年婦女臉上的怒氣更勝,罵道:“好不要臉。”。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小娘子年輕貌美,又孤零零的一個人,跟著老漢莽夫能有什麼前途?就算多挑幾家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往高處走,這也無可厚非吧?”有人支援也有人反對,倒把當事人拋到了一邊。
中年漢子拿回自己的銀子,衝地上呸的吐了口吐沫:“什麼玩意兒,要賣還在這裡裝可憐,長得一張狐媚臉就去花樓,什麼人就該呆什麼地方,晦氣玩意兒!”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人也覺得沒意思走了,但很多人還是留下來看看後事怎麼發展。大寶咂咂舌,悄聲說道:“大姐,我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高手在民間啊。”大妞意味深長的說道,又看了看文浩的方向:“看看他怎麼做,等著瞧吧,好戲在後頭。”。
只見文浩對貼身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點頭,走到那女子面前,放下十兩銀子說道:“姑娘,這是我家少爺給你安葬父親的錢,剩下的銀子就給你留作盤纏。”。
小白花並不接,轉而看著小廝問道:“敢問小哥,你家公子現在何處,容奴家當面磕頭道謝。”。
“我家公子說了,助人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請姑娘不要掛懷,姑娘還是拿著銀子早早將令尊安葬了吧。”小廝說完就邁開步子打算離開。
“小哥,請等等。”小白花出聲喊道:“小女子身無長物,公子的大恩大德無以回報,但家父在世,常教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父雖亡故,但教導猶在,小女子別無他求,只望親自叩謝公子大恩,還望小哥成全。”說罷還磕了一頭。
話到這份上,又搬出了死人的訓誡,一副至孝的模樣。反正也只是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