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袁梨晨墨硯探頭一瞧,只見那花卻是一朵雍容華美的藏枝紅牡丹,花型完好,未曾震落一片花瓣,不由都為他叫好。
侯重茂嘻嘻笑著,舉手將花簪在了袁梨晨髻上。花映髻,髻更顯漆黑油亮,她的臉龐因自己的目光泛起團團紅暈,雙眸因喜悅和羞怯而朦朧,更增無限嫵媚,侯重茂望著全身瀰漫出喜氣的她,心比紅豔如火的牡丹還要鮮豔。
墨硯興致被勾了上來,也拿起小弓笑道:“小姐,我也試試我能不能射一朵下來給你戴。”說完羽箭飛出,筆直落到那處花草叢中,花是沒射下來,卻震飛一地花瓣。
墨硯點頭笑嘆:“看來殿下那手功夫我日練夜練,只怕也要好多年。”
袁梨晨笑看那方平臺,開口道:“好丫頭,那上面看起來很多花草,我肯定也射不下來的,就摘一朵給你戴吧。”說著她催馬就往平臺上走。
平臺上一片修剪得當的草地很寬闊,外圍欄杆處開著時令鮮花,袁梨晨下了馬,就跟墨硯鑑賞著花色,又折了幾支比對著給墨硯戴上。
侯重茂在邊上看她倆在那呢喃竊語,沒去打擾她們,站這一邊,他今日騎馬彎弓,興趣盎然,此刻空閒,便與魏嘉國擊劍為樂,眾侍衛圍在一處,精彩時發出幾聲鼓掌叫好。袁梨晨和墨硯也被吸引,拈花站在旁邊看他倆一來一往如燕子穿花一般。
平臺上的熱鬧又引來一個人,梅思媛自馬球場事後,情緒相當不好,壓根不想見人,今日又怕侯重緒來找推脫不得,一大早就遛馬出去,在行宮裡盡往人少的地方去,她坐在馬上任馬亂走,鳥鳴鶯啼在她眼裡已成了喧鬧煩心的事物。
她甚至有些後悔來離宮,為什麼非要來這自找痛苦,她在馬上落淚,淚痕不知何時已被風吹乾,惆悵時只聽前方高處一陣人聲與金戈聲,裡面有個聲音分外耳熟,是他在這裡,她停了馬掉頭想走,卻又轉了回來,她上了臺階,在平臺的拐彎處停住,遠遠地望著。
是他在和魏嘉國對劍,動作間風流英挺,想幾何時自己還曾跟他對過一劍,不過那都是遙遠的往事了,如今那邊已經站著一個女人。她默默愴然一笑,遠遠觀望。
侯重茂一時興起笑道:“好久沒練功了,這地方寬敞好,來,我再以劍擋箭試試。”又回頭對袁梨晨笑:“看我接箭給你看哦。”
袁梨晨見魏嘉國收劍立在一邊,那些原本圍觀的侍衛紛紛起身,拿起箭支準備,她不由想起當初在邊城看他練功的一幕,想那一次他身手利落瀟灑,後來因為自己被擄比試種種事情,倒是耽誤他練功了。她走上前去,掏出絹帕,替他擦了擦額上沁出的汗珠:“你有段日子沒練功了,要小心啊。”
侯重茂笑著對她點頭:“我知道。”又彎頭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其實這些日子我從未疏於鍛鍊啊。”
袁梨晨大羞,又不好當眾嗔他,瞪了他一眼,走到墨硯身旁絞著手絹,侯重茂站在草地對著玉頰輕暈的她笑:“你倆站他們後面去,那邊安全。”
袁梨晨聽他關切的一句,咬唇笑了,拉著墨硯去侍衛們身後觀望,屏氣只見侍衛們直臂如枝,箭鏃飛出,侯重茂在那頭舉腕一轉,亮劍刷成一團白光,叮叮噹噹一陣響,箭支或被隔開或被截斷落地。
“再來啊。”侯重茂見他們放了一撥後停了,不由喊。
“茂哥,有段時間沒練了,我特意讓他們慢點的。”魏嘉國在一旁道。
侯重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魏嘉國又道:“弟兄們,放高點。”又對侯重茂道:“茂哥,你不是要練接箭麼,往高處放練身法更像接呢。”
侯重茂知他關心自己,也沒反駁,點頭道:“好,來吧。”
羽箭又破空飛來,他舉劍在地上蜻蜓點水一般幾個起伏,在空中揮起幾道白虹,低處的紛紛被擊落地,目光如電盯著高處的箭支,瞬息間點足拔地騰空,一手握劍連劈帶削截住羽箭去路,一手連揮帶抓又接住幾支,眼光瞥處又見一支羽箭飛來,他雙足連蹬借力再往上騰,向那支箭飛去,在半空中,忽覺胸口一陣氣悶,不好!一口氣提不上來,頓時在空中踉蹌一下,身形直落下來,他奮力展臂穩住身形,長劍插地,借力一彈,雙足落地,身子微晃總算平穩收住。
他一手捂胸,猛吸了幾口氣,周圍的人早就疾奔過來,紛紛問他怎樣,袁梨晨首當其衝扶住他問:“阿茂,你怎麼了?沒事吧。”
侯重茂對她擺手:“無妨。”
袁梨晨看他手捂的地方,頓時一驚,心中一涼一痛,怔在當地。魏嘉國微微別過頭,心中一嘆,當初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