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團逐漸擴大,她嚇呆了,手中的劍“哐當”掉地。
侯重茂用手捂著胸口,看著她,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眼中的光也在暗下去:“原來你這麼恨我……這是我違背誓言的報應,想不到來的這麼快。”他突然笑了,袁梨晨第一次發現他的笑也會這樣蒼白無力。
侯重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掌上染滿的鮮血,步伐失去了明快,他向後踉蹌退著,對著她說:“你趕緊走吧,讓魏嘉國他們知道了就不好了。”
袁梨晨還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他,只見他身軀一晃,緩緩往後倒在地上,那沉重倒地的聲音使她如夢初醒,她驚慌失措,不顧一切地向他奔去。
袁梨晨伏□去,低低喚著他的名字:“侯……重茂……侯重茂!”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懊悔和悲傷。她解開他的外袍,發現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著,已經染紅了他那白色的中衣。她更急了,用手去堵,卻堵不住,也許讓他靠著自己會舒服些,她想移動他的上身到自己的懷裡,他那失力的身軀非常沉重,她費了很大勁才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侯重茂!你別死啊!我不是故意的……”她開始哭泣,害怕讓她不停地搖他,她為自己的魯莽而懊惱不已,他不能死!她心裡只存這一個念頭。
“別搖了,再搖就被你搖死了……”他在她的晃動中,緊閉著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他看著她流淚的臉龐,慢慢地,眼裡又燃起一絲亮光。
“我這就出去喊人來救你!”袁梨晨見他轉醒,破涕一笑,雙臂放開他就想跑出去。
“別去,等等。”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氣不大,但他的拒絕讓她驚愕,她停下腳步問:“怎麼?”
“我有些事要先告訴你,我怕這輩子會來不及說。”他抓著她的手更緊了。
“寧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好色的輕薄男子,你討厭我,就是從澤州開始的吧?”他凝視著她的雙目問。袁梨晨不由點了點頭。
侯重茂嘴角浮出淡淡一笑,繼續說:“我承認,初見你是讓我驚豔了,我好奇過你,打探過你,你一家的遭遇讓我唏噓,但是那還不夠讓我愛上你。在越國重新見到你,才讓我產生了真正的好奇,我設法去了你的隔壁,那夜你聽了我的琴聲出來,我真的是欣喜,像我所說的,我希望你是個知音。我也能幫你,我想跟吳歆爭一爭,可你不願意,我只能放棄,也願祝福你們。可後來,我聽說吳歆要迎娶南康公主,我想你不會留在越國了,我急急去找你,可是被你騙過了,也沒能在巴國找到你。我不想再發生吳歆那樣的事,所以我去謀求太子之位。後來我聽到陳宮那位巴國郡主的傳說,我覺得那應該是你,上天真的讓我遇見你了,還帶了你回來。”
“別說了,我要喊人來救你!”袁梨晨拼命搖著頭,俯視著他,不住地流淚。
“我昨夜趁人之危,但是我絕不後悔。”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喘息道:“只是可惜,沒能讓你愛上我……”他說完這句話,彷彿力氣用盡,身體在她懷裡軟軟倒去。
他死了?!袁梨晨驚慌失措,伸手顫顫地探了下他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她瘋狂地跑出屋子,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
魏嘉國帶著在院外警戒的衛隊立即奔了進來。
“怎麼了?”魏嘉國首當其衝地問。
“裡面,救他!”袁梨晨用手指著那頭的房門,用最簡短的話語。
魏嘉國迅速帶人衝了進去。
“茂哥!”,“殿下!”
一干人看清了情形,驚呼聲此起彼伏。
魏嘉國一個箭步衝上去,跪地一探地上人的鼻息,鬆了口氣,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支小瓶,倒出幾丸藥塞進他口中。
這時間已有侍衛打了淨水進來,又有人解開了侯重茂的衣衫,魏嘉國親自擦淨了他胸前的血跡,侍衛托起他的上身,魏嘉國在傷口處塗上創藥,親自為他包紮好傷口。
傷口裹紮停當,魏嘉國握住侯重茂手腕,脈細微弱而快速,是失血過多的跡象,他皺起眉頭,命人小心將侯重茂抬到床上去,他指揮著侍從將侯重茂的雙腿略略架高。
“究竟怎麼回事!”魏嘉國扭頭對著站在一旁發呆的袁梨晨相問。
“我……”袁梨晨萬分尷尬。
魏嘉國掃了一眼室內,地下的帶血的長劍還沒有收起,他再看她的神情,他倏然明白了,同時氣憤也生了出來:“你!”他氣結,他是貴族之後,自幼選為侯重茂的入學陪侍,相交相長,這些年的經歷已經使他們的感情超越了主僕,那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