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伸過來的手,沒好氣道:“也不看看都是誰害的。”說完,轉身就走。
葉子洛剛想跟進去,房門便在眼前猛地關上,險些沒夾著他。他怔了怔,尋思了下,最終輕輕嘆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要去碰這個釘子。
齊修在一旁看著自家少爺,滿目淒涼。他自然是替他家少爺感到淒涼,但是那時候的葉子洛自己還不覺得淒涼,直到晚上……
世間之人,十個裡頭絕對有十個是不知足的,即便之前別無所求,有朝一日嚐到甜頭,不會因為嚐到一次就說什麼“此生無悔”、“死而無憾”的。何況,當人真的說出這些詞的時候,他所表達的意思其實是真的很想多嘗幾次的。
耳鬢廝磨,軟硬兼施……當然,實際上沒有這麼複雜,即便郝運一開始的確是推搪的,但是葉子洛這張臉畢竟不是白招那麼多人痴迷的……後面的事情,基本上是順水推舟的,然而,生活是需要折磨的,而這個折磨所在,仍舊要歸功於那情緒不定不知何時會暴發的鼻血……
一邊吃藥,一邊食補,可是鼻血並非一日之恥……這個,需要的,應該是時間。大夫說,天暖了,不那麼幹冷了,自然就好了。但是,葉子洛不是貓,不能總讓他春天那個啥不是?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葉子洛對醫書和養生學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無比濃厚的研究興趣。
與此同時,郝運卻忍不住地自問,她嫁入葉家,究竟是給葉子洛作妾,還是給婆婆解悶,或者是給二少奶奶撒撒氣?對了,時不時還要替大少奶奶帶帶孩子……
答案是,以上皆有。
於是,往日的清閒再不見,每日她都有多種打發方式,而且她總是作為被動的那個。不過,總歸是有件好事的。
無絕兄妹二人已經離開祁州,走前,無絕找過她一次,說他要回家一段時日,不確定會不會再回來。還說她若是有一天想要擺脫葉子洛的時候可以託人給他送信,他若是興趣還沒有散的話,一定會來接她。
她的回應,是狠狠踹了他一腳。
無絕說她兇悍,執意留下他在都城的住處,然後又強調了一遍他並非說笑就走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的身份是世子,他妹是郡君。有些意外,也有些想笑,難怪那麼不可一世囂張至極。想起之前指著他鼻子損他的場景,她都覺得自己膽兒忒大。也想過,若是當初早知道他是如此身份,她是不是還有那個膽量罵得那麼酣暢淋漓……不過,往事不可追,好在他沒有報復她和葉家。就衝這一點,她對他就稍稍改觀一下吧。
至於他妹,雖然擄走葉子洛一事讓她耿耿於懷,但到底最後還是沒有再執意強求,就此收手。她也就大度地盼她不要被鬼故事給折騰得香消玉殞才好。
她見無絕的事,是揹著葉子洛的。並不是她心虛,而是葉子洛似乎真的很討厭無絕這個人,既然無絕人都已經走了,又何必說出口惹得葉子洛不悅呢?
不管怎樣,無絕兄妹走了,總令人心安些,倒勉強算是一件喜事。實在是近日來,除了這件事外,她幾乎無喜可言。
是日,二少奶奶又派人來找她“有話說”……
她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己的不滿,葉子洛先一步不悅了。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知道二嫂她閒,但是他也很閒哪……再說,他娶個媳婦容易嗎……當然,這些都是把他的心思大白話地解讀出來,因為他面上的表情仍舊只是蹙眉。
“若是不想去,直接回絕便是,不必勉強自己。”
聽他如此說,郝運倒是打消了向他抱怨一通的想法。“反正無事,去一趟又不會少塊肉。”話雖如此,心裡卻暗自無奈,二少奶奶口口聲聲說討厭她討厭她的,既然看她不順眼,又何必還非要天天碰面給自己找難受?若是不去,又給二少奶奶找到數落她的話題。做人,好難。做葉家的人,真的好難。
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相約的地點,這次這個園,下次那個榭……折騰來折騰去,還都是四面透風的。抱著手爐賞冬日,就著西風喝熱茶……二少奶奶的品味,真是在自虐和享受間不斷地徘徊。
“二少奶奶又有什麼話要與我說?”莫怪她口氣不善,把她喊過來,然後屁個正事沒有……接連十數日都過這種日子,擱在誰身上誰都想崩潰。偏偏,她還不想與這二少奶奶爭吵,因為這二少奶奶典型一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跟她吵架,說不定正合她心意。
“怎麼才來?慢吞吞的。走吧。”
……說她慢,她忍。但是,“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