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吟吟的話語當然只是客套的話罷了,莫說闕妙朱,便是蘭令月又如何不知這個女子是將自己恨之入骨的。卻也眼見闕妙朱眼角眉梢盡是幾許淡淡的炫耀之意。
闕妙朱樣子有些像蘭因月,這容貌自然也是極為出色的,出色得令人怦然心動。這等絕色卻是深藏多年,卻也是不得不佩服闕北離懂得賣關子。
蘭令月想闕北離也是真疼這個女兒,否則前世也不會隱瞞了蘭因月的身世。那時候蘭氏已經被闕北離除掉了,所以自然不需要如此。蘭令月突然真相信了闕妙朱是蘭因月的女兒,不然闕北離可是不會這般愛護的。
不似自己,原本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
想到此處,蘭令月卻也是越發心灰意冷。便是在這個時候,闕妙朱卻也是向前湊過了身子,在蘭令月耳邊輕輕說道:“蘭令月,我早就知道,你不過是個下賤貨色!”
那聲音輕到了極點,而闕妙朱面上笑容亦是甜到了極點。單看闕妙朱那如此溫柔親切的模樣,誰又能知道,闕妙朱唇中竟然能吐露出這般狠辣言辭!
而蘭令月神色不動,驀然伸手,再次重重的給了闕妙朱一巴掌!
闕妙朱一時不曾提防,也是被這一巴掌狠狠打中了,一雙妙目之中頓時透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上次自己就被蘭令月打了一巴掌,那可是闕妙朱此生最受辱的事情。只是那時候她處境亦是談不上極好,故此亦是禁不住忍氣吞聲,甚至於還被蘭令月迫得落荒而逃。
而如今自己已然是蘭氏少主,更生生壓了蘭令月一頭,如今蘭令月的羞辱更是讓闕妙朱忍無可忍。
想也不想,闕妙朱就揚起了手掌,向著蘭令月嬌嫩的臉頰狠狠抽去。
蘭令月手掌是用了力道的,將闕妙朱臉給抽得紅腫一片。可是闕妙朱用的力氣更大,一巴掌下去只恐怕蘭令月牙齒都會被抽得掉落。
而蘭令月眼中亦是冷光一閃。
掌到半途,闕妙朱手掌卻是被宇文煬扣住了手腕。一股巨力傳來,震得闕妙朱手腕微微生痛。宇文煬可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手掌一帶就讓闕妙朱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闕妙朱心中一怒,好你個宇文煬,這個時候還護著那個賤人!
退後幾步,闕妙朱壓下了自己心中屈辱,回過神來,頓時思出如何對蘭令月的法子。
只見她方才兇悍怒氣盡數收斂,一雙眸子之中頓時亦是浮起了幾許悽楚之色:“母親,看來令月心裡還是嫉恨妙朱,嫉恨我與她的那些衝突,嫉恨我奪走她的身份。只是我從來也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何不想承歡膝下,只是造化弄人罷了。”
自己如今,可是蘭氏少主,蘭因月又是個疼女兒的。與其自己來處置蘭令月,倒不如讓蘭因月為自己討回公道。
蘭令月不是極為孝順的性子?蘭因月越是維護自己,那就是越發是在蘭令月心口上劃上一刀。
“妙朱原本也想和令月相處妥當,不讓母親你為難,從前恩恩怨怨,妙朱更是願意不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令月卻如此仇恨妙朱。”
闕妙朱又做出一番那通情達理的大度模樣。
她也知道,蘭因月自然是對蘭令月有些情分的,而自己也做出委屈的樣子,蘭因月總不至於讓自己親生女兒受委屈,而去維護那個冒牌貨色。
蘭因月是不滿蘭令月的無禮的,只是卻也不相信闕妙朱會如此的大度。闕妙朱工於心計,卻極少跟蘭因月這等身份尊貴的女子打交道,蘭因月也是女人,她也絕不可能相信闕妙朱當真這般寬厚賢惠。只是雖然如此,於情於理,蘭因月自是要維護自己女兒。況且看到闕妙朱面頰之上紅腫,蘭因月心下也是有些心痛的。
“令月何必如此不留情分,更如此折辱蘭氏。賠禮之後,你便去吧。”蘭因月容色微冷。
“城主是蘭氏之主,而令月已經不是蘭氏之人,不是城主治下之民,更不是城主的女兒,不知城主是以什麼身份,如此要求令月向闕妙朱賠禮道理。還是城主準備以蘭氏城主的身份,威脅令月?那令月無妨告訴城主,蘭氏可以殺了我蘭令月,要我向闕妙朱賠禮倒不如死了。”
蘭令月一番話說得極為平靜,只是越是平靜,卻亦是越發顯出她內心那隱隱透出的一絲不甘和怒火。
闕妙朱輕輕拂過了臉頰且眼中頓時透出了幾許恨意:“蘭令月你此言,可是好生放肆,竟然不曾將蘭氏放在眼裡。你侮辱我闕妙朱不要緊,可是不能輕視蘭氏。”
“令月自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