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藺景夜做的那些爭權奪利收買人心的舉動,說不定宇文煬也是不曾放在心上。
說不定自己去投靠宇文煬,還有別收穫。
墨舒的提點恰到好處,也讓藺清默極為舒心。
蘭令月卻悄悄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糾結。
送走藺清默,蘭令月不由得說道:“你在提點藺清默?”
墨舒一笑,輕輕的點點頭,一雙眸子微微一眯,竟有幾分深邃味道。
“大周的皇子很多的,蘭氏卻並不喜歡藺景夜,為何不換一個喜歡的呢?”
蘭令月心中卻也極為糾結,只是聽到墨舒這樣子說,卻忽的有些說不出口。
她並不反對墨舒輕輕教唆,挑撥藺清默心中的那一絲野心,可是卻不由得擔心,若宇文煬當這香囊是自己送的又如何?
莫非以為自己欲拒還迎,藕斷絲連?
也不知宇文煬會不會瞧不上自己。
宇文煬若在,料想藺景夜也不能太放肆了,如此說來實則也是有幾分好處的。只是她原本偷偷託著易牟釵送了香囊的,也不必自己出面。
一時之間,蘭令月的心口也是禁不住泛起了淡淡的糾結了。
只是這些難言的心思,蘭令月居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蘭氏,既然與兩位殿下不那麼和睦了,自然也就需要靠攏宇文將軍。令月,你又何必那般生分呢?”
墨舒輕輕抬起頭,一雙眸子之中似乎有一絲淡淡的疑惑。
而蘭令月觸及了墨舒眼中的疑惑,驀然也是羞不可言。
打死她,也不能當真將話兒說出口的。
她輕輕的定了定神,不由得說道:“隨你歡喜吧。”
隨即蘭令月就轉身而去。
墨舒一雙眸子之中卻忽的浮起了一絲瞭然:“瞧來,宇文煬必定是說出口了。”
蘭令月雖然什麼也沒有說,然而墨舒卻顯然已經瞧出來了。
“只是如此一來,效果也許也是更加不錯了。心上人送的香囊,料想宇文煬瞧著心裡會覺得更加順眼。”
墨舒嘴角輕輕勾起,驀然浮起了一絲算計似的笑容。
房間中,宇文煬瞧著藺清默送來的香囊,他眸子輕輕流轉光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嗅著香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宇文煬手指輕輕收緊,忽的又有些不是滋味。
這種東西,他自然是用不著的,只是這份患得患失的心情,卻也是讓宇文煬覺得好生可惱!
這個蘭令月,真是放肆,他一生中,還不曾任由一個女子將自己心緒玩弄於鼓掌之中的。
然而他仍然將這個香囊,小心翼翼的佩戴在身邊。
蘭令月這小妮子,倒也懂得籌謀了,知曉藺景夜若是得勢只恐怕也是容不得蘭氏了。他想到了此處,卻也是禁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的他心底又泛起了一絲柔軟的滋味。無論自己對蘭令月怎麼看,他也是絕不容別人欺辱蘭令月。
想到此處,他命人將自己一柄好弓送給了藺清默了,想必藺清默瞧在眼裡,必定會懂在心裡,悄然而然與自己生出幾分的默契了。
其實,他還是很溫柔的!宇文煬有些自戀的想。
就算自己從前鄙視了一點,然而似乎這種默默守護的滋味,也不錯。
其實他並沒有將藺景夜的那些手段放在心上,藺景夜以為靠著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收攏軍心,那可真是天方夜譚了。
次日,蘭令月方才睡醒,卻見華青麟面上露出了幾許驚惶之色。
蘭令月不覺微微一怔,青麟,他一直都是很鎮定的,為何會露出這樣子的表情?
那種驚惶、恐懼的表情,讓蘭令月彷彿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大周的鐵騎踏上了雲柔一族的領土,並且殺死了青麟的父親。
想到這裡,蘭令月不由得暗中抓緊了手掌。
而如今,華青麟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可憐的小孩子,顯得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無助。
“姐姐,我,我瞧著父親了。”
蘭令月驀然站起身來。
青麟自然是不會說謊的,只是,這又怎麼可能?
而城牆之上,藺景夜眼珠輕眯,冷冷瞧著眼前的戰場。闕妙朱則一身豔麗的紅衫,盈盈的站在了藺景夜的身邊。她雖然面頰之上帶著面紗,可是這樣子非但無損她的美麗,反而給闕妙朱一種朦朧的美感。不少目光落在了闕妙朱的身上,卻也是不由得生出了幾許驚豔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