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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器裡,都各有學問。朱大哥都精通嗎?”你還是個鑑賞家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呃,怎麼突然想起了鬼吹燈啊。

朱大鬍子有些害臊,“只是經手的多了,自然積了些經驗。”

燕鐵衣笑著看了我一眼,低聲問:“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我嘿嘿一笑:“以前看書時,略有涉及。僅僅知道,可不像朱大哥這般會鑑別。”這是大實話。我那個時代鑑寶的節目每個省臺都會播放。我就是不會這門手藝,也知道其中大有學問。

燕鐵衣的眼裡又泛起了讚賞:“丫頭,涉獵挺廣的。”

那邊,朱大鬍子可沒顧得上我們說悄悄話。一說起老本行,他彷彿忘了自己的處境,說得那個口沫橫飛。“半夜摸進顧府時,我先到了顧老兒的書房。我翻了翻,值錢的不多,就懶得費功夫了。但顧老兒書桌那上座翡翠馬卻是珍品,於是笑納了。筆架上九隻‘湘妃竹’制筆的各式粗細白毛鼠須筆,也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雖然用過,仍賣得出大價錢。我又流覽四壁,哈,共是十兩幅今古名人的字畫,其中有一幅潑墨的巨荷圖都有了煙黃水漬,我舍而不要,把剩下的十一副全拿了,書房的檀木格架上另有擺設觀賞的琥珀杯、玉佛像等等,我拋下若干光彩花色形貌取勝的鮮亮瓷品,只挑了這兩樣。對了,還有立櫃和抽屜,開啟一看,乖乖,全是上好的貓兒眼寶石、雞血石和封妥筒裝的全新白毛鼠須筆。我老實不客氣地通通要了。我去了顧老兒書房,又到他的寢居,兩老口子也不用綁,更不用嚇,早就全身打了哆嗦,我看他老夫婦的模樣,怕再加逼問會驚死了人,乾脆自己抄搜。還算不錯,金錠、銀票、瑪瑙戒面、玉墜、翠環之類的,我打了一大包。待要出門之際,偶然看見房角的高几上並排一對紅珊瑚樹。這玩意也是熱門貨,順便就一遭帶走了。”

他真是個人才。我靠著車廂壁,笑得肚子疼。誰家遭到這麼個強盜,真是哭笑不得。竟然這麼懂行識貨。名人字畫知道真贗,光鮮亮麗的瓷器被他一眼就瞧穿是“新東西”,還知道紅珊瑚是是最近的熱門。

燕鐵衣沒好氣地道:“你怎麼不到庫房去看看!” 他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個可愛的朱大鬍子嘆了口氣,說他本來是想去的,可惜已經驚動了人,沒來得及。他只能把之前看好的東西運上馬車。就這些東西,他也連背了三次才運完。

燕鐵衣喃喃地道:“居然還趕了車去打劫。”

我腿都笑軟了,坐在馬車上問:“就沒人阻攔你嗎?”

朱世雄一挺胸,“第一次運青銅香爐時很順利,第二、第三趟就多費了些手腳。不過那些護院保鏢都是二流貨,我急著脫身,只好放倒了他們七八個人。”

燕鐵衣皺了皺眉:“有否傷亡?”

他想了想,說受傷是免不了的,還不至於送命。燕鐵衣給他出主意,只要他將劫的所有財物收攏,包裝妥當,並具清冊,然後與他一起去姜宜那裡,自己幫他說情,他則賠禮。能保證他安然無恙。

哪知話剛說出來,朱世雄卻僵窒片刻,滿臉的尷尬。燕鐵衣見此有些不悅了。我也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呢!財物是身外之物,哪能比得上生命與自由重要。朱大鬍子有些著急,直說他誤會了。燕鐵衣雙眉一揚,問他難道是不想向姜宜認錯。先且不說姜宜年紀比他大,而且這件事錯先在他,認錯也不算什麼。

這個大鬍子臉紅脖子粗的說,也不是為了這個。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自己掃了別人的臉面,砸了人家的招牌在前,道歉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問題就出在歸還財物上。

我聽得有趣,插口:“難道那些錢財全沒有了?”

朱大鬍子點點頭,哭喪著臉說:“是全部散完了。”他扳著手指算我們聽,第二天一連施捨了十二家所善堂,第三天便賙濟了七十九家貧戶,西轉三百多里的闊龍河上那座陳年木橋已塌,阻塞了河兩頭的村落通路,也令過從行人諸多不便,他一下子就拿出三千兩銀子來重砌新橋——可是磚石疊砌的新橋哩。還有赤土山有個爛泥路,他也出了兩千兩銀子幫他們重新修路。一路上大小七個花子幫,他各分了千兩銀子略表心意。就連古董與字畫也被賣的賣,送的送。東西已經全沒了。

我再也忍不住,就差笑得滿地打滾了。這個人,偷東西本事大,散東西本事更大。

燕鐵衣也不禁呆了半晌,古怪地看著他:“你當初莫非毫未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罩得住,就這樣做你的善事?”

朱大鬍子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