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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個普通人。心中好恨,為什麼無法為他解除痛苦。哥哥,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一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小妮!”燕鐵衣的聲音突然有一絲嚴厲。

我茫然抬頭,看到他素來平靜的眼睛裡突然透出一股怒意。怎麼了?

“夫人,你與狼妞趕路也累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吧。”屠大叔突然打岔。

我點點頭,與他們吃完乾糧後,正準備埋頭膝中。卻被燕鐵衣一把攬過。朝他輕輕一笑,我微閉著眼睛小憩一會。白飄雲說起了老鬼河名稱的來歷。據說很多年,有一個老人在夜晚獨自駕舟返家。因為河水湍急,不幸船傾人亡。多年來,老人陰魂不散,總是在河水裡呼喊哀叫。燕鐵衣一直沒吭聲,我感覺得到他一直在思考。

狼妞突然開口問:“大當家,你在想什麼?”

燕鐵衣淡笑:“我在想,我們到底能在這裡找到什麼。”

眾人有些疑惑,還未開口尋問。燕鐵衣突然傾耳向河邊聆聽。

白飄雲目光四掃,低聲道:“燕老弟,你可是聽到了什麼?”

我立身坐好,緊緊地盯著燕鐵衣。他有些遲疑:“好像有人在呼喊……”

呼喊?有人呼救還是老鬼的靈魂?看到大家的驚訝,燕鐵衣搖頭道:“聲音不像在河裡,像是在岸上。”

屠大叔站起身,側走數步,靜靜地傾聽了半晌,點頭道:“我也聽到了,是在岸上,隔這裡還不遠。”

話音剛落,白飄雲也聽到了。他吩咐:“似乎是個受傷的人。狼妞,你過去看看。”

燕鐵衣立即道:“長牧,你也一起去。”

我剛一動,被他按了回去。沒吭聲,依他的意沒再掙扎。過了一會兒,屠大叔與狼妞竟然攙扶了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轉了回來。他看起來四十多歲,面板黝黑。透溼撕裂的布衫下,混身盡是淤傷,還有幾處傷破皮肉,血水涔涔。他滿臉是驚怖疲憊之色,嘴唇哆嗦,雙眼圓瞪,彷彿被什麼事情嚇著了。

打量著這個漢子,燕鐵衣平靜地詢問:“你好像嚇壞了。不用怕,先坐下烤烤火定定神,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我沒有直視他,一直用眼角打量著這個漢子。出現得太過突兀了,我們剛到就遇到這種事。難道是燕鐵衣的吸怪體質發作?或者……

對方僵硬地坐下,彷彿驚魂不定地看著我們。好一陣子,粗濁的呼吸才算稍漸平復。

白飄雲笑得和藹可親,溫和地問他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模樣,是不是遇上強盜,或者是船在水裡翻沉了。也許我們能幫得上忙。

他一聽,剛剛平復下的呼吸聲又開始急促,懼意又浮上了臉頰。急得狼妞直說,虧他是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用。即使是老鬼要拉他當替身,也犯不著嚇成這樣。

白飄雲笑呵呵地道:“不必怕,老弟臺。即使有什麼事,我們也會替你擔待著。”

見我們實在沒有惡意,這個漢子才哆嗦著開口:“你們,都是好人吧?”

狼妞沒好氣地說:“難不成我們幾個腦門子上還刻著一個壞字啊!”

瞪了女兒一眼,白飄雲趕緊安慰,說自己確實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助他們。

在白飄雲的連聲安慰下,他才定下心。說:“你們不知道,我可是死裡逃生啊!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我就被那些惡鬼抓住了。各位大爺姑娘看來不是本地人,還是不要在附近盤桓得好。這條河下游不遠,就住著一些惡鬼,吸血砸髓,殺人不眨眼。我今天傍晚駕著我那尖頭小舟,在前面水緩處下網撈魚,突然出現一個人。他從岸上滾下來,半扒在石灘上,混身是血,用一種不似人聲的嗓調哀呼著求我救他……”

白飄雲細心地問:“哦?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漢子乾嚥了一口口水,“約莫近五十歲,細瘦細瘦,天光暈暗裡看不真切。我在吃驚之下當然會救人。哪知剛剛把他拖上小船,幾個綵衣光頭的惡鬼已經出現。他們尖叫著撲過來,模樣像要生吃人肉一樣。我知道他們的厲害,急切中也顧不得那人,只一個猛子扎進水裡,連躥帶翻才險險逃出性命,只要被他們抓著,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屠大叔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迫切地問:“那個人曾否與你交談?可告訴了你什麼?他有沒有任何表示?”

漢子愣愣地傻了一會兒,才猶豫道:“當時情形太急太險,還來不及說什麼。呃,他好象叫我快走,還好像問了一個什麼,什麼角嶺往哪個方向走……”

“楚角嶺!”我輕聲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