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微微皺眉,低頭不語,必是在想對策。不消一會兒,夫人開口說話:“允兒,你剛剛承襲父位,羽翼未豐,不宜樹敵。想那張子厚雖結黨營私,卻還沒有篡位之跡象。他拉攏你無非是看重你手裡的兵權,你且小心應對,也不必驚慌,既來之,則安之。”
“可孩兒咽不下這口氣。”將軍滿腹的怒火,一觸即發。
“咽不下也得咽!不過一個女人,你何必動怒?只要他送來的不是奸佞小人就好。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免得新娘心存疑慮。”老夫人謹慎教導,不希望兒子惹禍上身。
將軍起身,恨恨地走出房門。他並未急於回房,而是踱著步子思考。母親說的話句句敲在他的心上,如今不比昔日,父親陣亡後,丞相獨攬大權,趁機結黨。自己雖立戰功,得以承襲父位,手握兵權,怎奈時日不多,對各位將領還未摸清底細。若現下和張子厚鬧翻,無異於以卵擊石。
轉念又想,平白無故被人揹後襬了一刀,這奪妻之恨乃是男人最無法容忍的屈辱,讓他如何肯就此罷休?想到這,他快步走向洞房。復仇的種子一再膨脹,他——要宣洩。
所以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他在嬌軀上肆意的宣洩仇恨,為的就是要報復張子厚那個老狐狸。
如今望著旁邊熟睡中的嬌豔容顏,將軍嘴角漾著邪佞的笑,張若雲,你註定是我將軍府禁錮的小鳥!
第一卷 禁錮 第三章 初識將軍母
“小姐,你醒了?”
夢萱抬頭看見綵鳳端著盆站在她面前。“什麼時候了?”
“午後,小姐感覺好些了嗎?”
“我怎麼了?”
“小姐頭很燙,想是昨兒累著了。將軍一早吩咐郎中給您看過了,藥也已經煎好了,您吃點東西后,再喝藥吧,我這就去準備。老夫人也已經打發人過來知會了,說您身子不舒服就先不必去請安了。”
綵鳳出去了。夢萱茫然地盯著窗外,她不知道置身此地,還會遭受怎樣的折磨,心中的絕望遠比身體的疼痛更讓人恐懼……此時,她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也喝了那碗不知名的湯藥,感覺精神好了許多。起身梳洗了一下,叫上彩鳳,她要拜見老夫人,既已沒有辦法,該見的總還是要見,該來的也終究會來,且先看看吧。
上房裡恬淡素雅,正中端坐一位老婦人,身著青色衣裙,慈祥中不失肅穆。見夢萱走進來,吩咐下人端過茶來,“聽說你是張丞相之女,如今你已嫁進崔家,就是我崔家的媳婦,這碗媳婦茶老身還是要喝的。”
夢萱看看綵鳳,綵鳳點頭示意,又見老夫人慈眉善目,語氣和藹,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既然自己一時還走不了,就要安分守己,等待時機。於是乖乖地奉上茶水。
禮畢,老夫人熱心的和夢萱聊了起來。夢萱只是靜靜地聽,老夫人問話的時候,自然都是綵鳳代為回答。
“將軍回府了!”外面一陣嘈雜。夢萱知道那個“惡狼”回來了,不願與他碰面,謊稱不舒服,晚膳要在房中用。老夫人念及她有病在身,準她回去了。經過昨夜之事,夢萱心裡早把將軍當成了仇人,斷不會與他親近。
將軍回府,先給母親請了安,又和母親談起了朝堂上的事。
老夫人聽說丞相為平息謠言,向皇上請旨,為將軍和其女兒賜婚,皇上已然應允。
老夫人微微頷首,“此事也在情理之中,今兒見了兒媳婦,不似刁蠻任性之人,你可真心相處,不必耿耿於懷。”
將軍默不作聲,母親怎會知道他對郭湘萍的感情。
天色已晚,用畢晚膳,將軍朝新房走來。進得屋來,只見夢萱的臉色已不似清早那樣慘白,知道已無大礙。
於是吩咐下人退下,徑直坐在床邊。夢萱起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怎麼?不想聽聽你父親的事?你們現在得償所願了,如今皇上下旨賜婚,你與我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你滿意了嗎?”
夢萱冷冷地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見夢萱不應,將軍拉著夢萱的手使勁往懷裡一帶,夢萱便結結實實地坐在了他腿上。
“怎麼?你還不高興?是我沒伺候好?”說著,一面的嘴角上揚,露出邪惡的笑。
“你!你要幹什麼?”夢萱急切地掙扎。
“此時此地,你我夫妻之間,你說該乾點什麼?”
“不!不要……”還沒等夢萱說完,將軍溼熱的唇已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