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採取強硬措施了!”
凌厲迅疾的一腳迴旋踢,帶著十成的內力向婉歌的雙腿襲來,既然她非要這麼倔強,那他就成全她好了,若是你的雙腿動不了了,那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怎麼逃離?
婉歌面無表情,身子向上一翻,周圍碗大的樹木被宮少齊震斷。
這時候,婉歌聽到了樹木上空傳來的細微的聲音。
“接著!”
婉歌看到飛到面前的繩子,眸子頓時一亮,柳青腳尖一點,身子以迅雷之勢在空中翻躍,他的手下一用勁,婉歌的身子接著這股力量,飛速地朝著前方。柳青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宮少齊驚詫的目光中,婉歌輕盈的身子已經坐上了那不遠處的馬上。
宮少齊怒不可遏,“該死的!”
看著宮少齊肩膀處的傷口,柳青冷道:“你這傷要是再不處理,估計往後就會留下疤痕了!而且,你確定在你的內力不斷流失的情況下,你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和我抗衡麼?”
宮少齊的臉色蒼白,望著婉歌那越來越遠的身影,他的心底裡好像空了一塊。其實,他若是想要徹底地囚禁她,他也不是沒有機會,在大殿之時,他婉歌可以利用軍隊攔截她的。可是,他心裡終究有些不忍,他害怕,第一次如此害怕,害怕那樣會折斷她的翅膀,她會恨他,徹底地恨他。
一抹巨大的痛楚掠過他的黑玉子瞳,地上的那把赤血還傲然地插在地上,帶著寒冷之氣,亦如他此刻的心境。
“朕,不殺你,不過是因為你的這條命曾經是她救的!”
宮少齊轉過身,他的身上還有著血淋淋的傷口,可是他的心更痛,他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原來,這一次,他是真正地要錯過她了。可是,他的心在疼。
強烈的痛楚氤氳在他的眼底,明明想要用盡自己的全力去留住她的,可是為什麼下不了手?是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嗎?
碰——
他掌心一用力,轟塌了一方石塊。
宮少齊明黃色的長袍,衣袂飄起,那撥墨青絲,幾縷凌亂在眼前,看上去帶著幾分落拓蒼涼。
流觴看到宮少齊的時候,淡然你的雙眸裡有了絲絲驚詫,“皇上,你為什麼要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宮少齊的臉色暗沉下來,看著婉歌消失的身影,陰沉了下來,那雙黑玉子眸在瞬間漂浮起淡淡的水霧,透過那朦朧的煙霧,分明是深沉的痛楚,無法掩飾,也無法動彈。
這是流觴第一次看到宮少齊脆弱的一面,在人前,宮少齊從來都是那般高高在上,冷酷高傲。
流觴問道:“皇上,你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難道你要自己親手毀掉嗎?”
宮少齊的背影忽然停住了,一陣一陣的冷風吹過,身體覺得有些麻木,心也變得寒冷,停頓了半晌,他突然笑了,他問道:“流觴,你覺得這些有用嗎?”
他轉過身,眼裡有了些迷茫,“看看這大好河山,看看這蒼茫大地,它到底帶給了我什麼?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沒有得到過,她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我不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倒是可以送給你。”
這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流觴的身上,他的臉上帶著驚恐,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該死!”
宮少齊笑了,有幾分無奈,“流觴,為什麼連你也這樣?”
為什麼連你要離我這麼遠?從來都沒有人真正意義上關心我,小時候,父皇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太后也只是沒日沒夜地對我訓練,給我灌輸那些仇恨。後來,長大了,習慣於用冷酷去偽裝自己,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關心。葉纖芙是我第一個遇到對我溫柔的女子,那時候,心底裡對她更多的是憐惜,是感激,可是,那不是愛。
難道就連老天也要註定他孤獨一生麼?
宮少齊沙啞地開口,“流觴,你起來。我不過是心裡有些壓抑罷了,我不會治你的罪!”
流觴將手中的藥粉灑在宮少齊的傷口上,慢慢地用紗布包裹住。
“皇上這樣優秀,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皇上青睞的女子有很多,皇上何不讓自己的視線轉移呢?”
宮少齊搖了搖頭,“流觴,你不懂。”
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我青睞的女人有很多,可是,那些女人當中,都不是我想要的她,這世間也只有一個她,沐婉歌,她不屬於這裡,卻在我的心裡。
或許,他真的做錯了,錯的太離譜,他不該那麼對她,最不該的是將沐飛揚送給了符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