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面容很慈祥,可是婉歌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她的真心,不管太后表現得如何親暱,婉歌始終都保持著淡淡的疏離。
而宮少齊在這個場合當中沒有說一句話,不過,那上揚的劍眉當中,卻有著淡淡的欣喜之色。太后的美眸流動,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宮少齊一眼,緩緩道:“少齊這孩子,外冷,內心也冷。哀家都很少看見他對女人動情。”
太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帶著慈祥的神色。她彷彿在告訴婉歌,這輩子都不要期待能夠得到宮少齊的愛。殊不知婉歌根本就不屑,她的心中根本就恨不得宮少齊的一紙休書。不過,她此刻依舊是沉默著,沒有出聲。
太后又笑了笑,“不過可能你會是例外,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好好地盡心盡力伺候好少齊,這正妻的位置會是你的。”
她以為她會在乎宮少齊這整齊的位置?
太后叫來了她的侍女,吩咐道:“香兒,齊王妃來哀家這慈寧宮的次數不多,你帶著齊王妃到處去轉轉。”
香兒應了聲,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和宮少齊這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廢。
婉歌在皇宮裡面待了很久,一直到深夜,宮少齊才從慈寧宮出來。皇宮裡,和宮少齊走的最近的人卻是太后,會不會他們是母子?他們長相那麼相似,而且太后在看著宮少齊的時候,那種眼神分明是帶著與旁人不同的一種關愛,就是真正的親人,一對母子。
若是說宮少齊是太后的孫子,怎麼看都怎麼不像。
華麗的馬車還停在旁邊,婉歌和宮少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一種錯覺,自從從沐府回來以後,宮少齊對她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尋常的變化,大多數時候他都不說話,可是他對她的敵意已經減少了許多。
馬車裡的氣氛依舊很沉默,半夜裡,萬籟俱寂,除了這馬車軲轆軲轆向前駕駛的聲音。
宮少齊有些忍不住這沉默的氣氛,他問道:“沐婉歌,你做的這一切是不是就是想要引起本王的興趣?”
婉歌仍然沒有說話,宮少齊你想多了!
“婉歌,你成功了!”
宮少齊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他看到了婉歌那張驚訝的臉,還有不可置信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心中的陰霾漸漸地散去。紅潤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抹優美的弧度,狹長的眼中欣喜的流光閃過,目光灼灼。
這是婉歌第一次看到宮少齊的笑容,別人或許看到宮少齊這微笑的俊美模樣會動心,可是對於婉歌來說,她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漣漪。
她問道:“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這是在想換著另一種方法來報復麼?”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如果——”宮少齊的目光一緊,他微微停頓了片刻,那雙溫情的眸子緊鎖婉歌,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這時候他的心一緊,艱難地開口:“如果,我……真的想要重新瞭解你呢?”
這是宮少齊第二次對她的溫柔相待,婉歌略有些自嘲地一笑,沒有任何溫度,有的只是深深的諷刺。
“你知道嗎?這是我聽說過的最好的笑話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對一個曾經傷害她的人產生興趣。”
婉歌這樣的表情讓他的心裡感到莫名的不舒坦,有些堵得慌,那滋味,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有了心動的感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話回應。
宮少齊看著她,面色沉重,認真地向她開口說道:“婉歌,我是認真的,沒有說笑!”
“王爺,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沒有負罪感嗎?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喜歡葉纖芙嗎?你不覺得你的感情太廉價了?”
果然,當婉歌提到葉纖芙的時候,宮少齊的身軀微微一怔,他的眸中還是有著一絲痛楚閃過,“她說得對,我不該將那些不屬於你的罪名安在你的頭上。況且,她已經沒有在我身邊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王爺若是對葉纖芙有情,又怎會娶其她的女子?”
宮少齊聽著婉歌的話微微有些驚訝,“難不成你還認為本王就應該是一本子守著一個女人?”
“可是王爺也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有心之中不是嗎?”婉歌反問。
宮少齊聽著她的話,心中一沉,這個女人竟然看出來了,她竟然看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的心中竟然有些怨恨,恨這個女人太過聰明。他眯眼沉思,幽暗的眼底有邪惡的光芒流轉,婉歌心中只覺得有些不妙。
然而,還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