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是抄書麼?又沒說什麼時候交——噯,這條是我想起來的,你不能後加上。”
“好好好,我告訴你,”胤礽也就是跟她鬧著玩兒,何況這件事情他也是想找個人分享的,“是老八,今兒我看到老八上的摺子了,你猜怎麼著?”
淑嘉略驚一下:“他說了什麼?可能說什麼呢?”反正她是沒聽到過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胤礽搖搖頭:“你再也想不到的一條——老八的字,大有長進!”
“啊?”淑嘉下巴都要砸地上了。八阿哥的字,三十年如一日的矬,這就……長進了?
胤礽嘖嘖兩聲:“可見這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就看你下不下得這個狠心了。當初……汗阿瑪在世的時候,對他那樣叮嚀囑咐,出宮建府了還要讓他交功課,他都敷衍了事。現在,唉。”
原本是想當個笑話的,想說,你丫真犯賤,親爹哄著你不寫。到了現在,突然下狠心寫字了,因為什麼?難道不是覺得我不會那樣縱容?
胤礽對此是有嘲笑的意思的,但是嘲笑親弟弟的意思過於明顯,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故而來找老婆吐槽一下,沒想到說出來之後自己也傷感了,親爹去了,再沒這樣一個人護著了。[1]
這半年多來令人焦頭爛額的朝政,胤礽突然能夠理解允禩了。靠山沒了,什麼事兒都得自己頂著,必須成熟起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不然就完蛋。康熙在時,一直以慈父面目示人,雖然偶爾會有一點讓胤礽覺得有危機感的事情發生,但是不可否認,確實為他擋了許多事情。
淑嘉很自然就發現了他情緒的不對頭:“唉呀,好啊,正好你跟兒子們有正經事做,我就跟閨女們一塊兒寫字。”
胤礽勉強笑笑:“也好。”
想起煩心事兒了,問題是淑嘉不知道他在煩什麼,便說:“這可見他是曉事兒了,曉事兒了難道不好麼?”
“也好。”胤礽吧吧嘴,點點頭。懂事就好,識相就好,可以拿來辦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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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節當天,可以稱之為低調的熱鬧,又或者形象通俗一點地說,悶騷。
淑嘉晨起,先給太皇太后請安,次往清溪書屋見胤礽,然後才是自家受賀。這規模還真不是,反正吧,能到的人都到了,單從出席名單上看,不亞於正旦朝賀。淑嘉受賀畢,又於園中賜宴。當然,百官她是見不到的,雖然這不妨礙胤礽把他們都拎了來磕頭。
賜宴的規矩也不小,只是在花木扶疏的環境中,讓人覺得不像在宮中賜宴那樣盛大而已。
今年身邊又添了四個閨女當跟班,家庭性別比例達到了基本平衡,看起來也是一團和氣、欣欣向榮。各各排了坐席。
上首是淑嘉奉太皇太后,下面是諸太妃、太嬪、福晉,再往下才是宗室夫人、各級命婦。淑嘉事先知道安排,西魯特氏母女、婆媳將在宴後被留下說話,拿眼睛找到了她們——這回她們的位置比較靠前。
說起來這裡面還有一個典故,石家原有三等伯的爵位,現在又添了一等承恩公。石文炳活著,都是他的,死了,要分給兒子承襲。胤礽與淑嘉商量過,淑嘉對此不發表看法,她家兄弟能力還算不錯,也不用純靠這個吃飯,給誰也都差不多。
胤礽命富達禮襲一等公,把三等伯給了觀音保,慶德同學自己有掙來的爵位,暫時就不給了。這也是參考了遊牧民族的規矩:幼子看家。但是觀音保不幹了,他上書聲稱,二哥還沒輪到呢,怎麼就指到自己頭上來了?
富達禮也不幹了,他是嫡長,襲爵正常,但是認為不如自己得個三等伯,把一等公給弟弟們。
慶德知道弟弟謙讓之後也上本,要求還是給弟弟,自已非長非幼,不用特殊照顧。
兄弟三人互相謙讓,這本是一件好事,當時正在頭疼於朝政的胤礽得到了些許安慰,然後,他挽起袖子把三個人都罵了一頓:沒事兒找事兒!不知道我正煩著呢嗎?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再吵就把你們扳倒了一塊兒打!
世界瞬間清靜了。
千秋節,胤礽比較重視又親自過問的千秋節,淑嘉過得比在東宮的生日還不那麼自由。何時起身、何時舉杯、開場說什麼話,都是事先有人拿了時間表給她看的。與妯娌們說話也不方便,她得跟太皇太后說話,再往下跟太妃們搭一搭腔,妯娌們離得遠,想聊天得用喊的,太影響形象。
太皇太后卻高興:“瞧瞧這麼多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