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曹寅就是好的了?”淑嘉語氣很微妙。
“也不好,不過比李煦強點兒。比不上孫文成。說來孫文成還是曹寅薦的,行事比曹寅還要周到些。”光論虧空吧,就比曹、李,少了很多很多啊,孫文成的虧空,極易抹平,不像另兩個,拿著鹽政的缺,虧空卻死活填不上!
杭州也是接駕的城市,怎麼就沒你們那麼多事兒呢?孫文成也沒討個什麼鹽政,想討怕也討不到,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淑嘉深深地覺得,跟這些古人玩心計,自己的智商、情商都不夠用的,索性就不想了:“外頭這些事兒,還真是繞人。怎麼想起說這個來了?他們讓你發愁了?是李煦?”
胤礽拉過老婆放到腿上:“是這奴才快要與你攀上親戚啦。”
淑嘉一巴掌就拍到了胤礽背上:“胡說什麼呢?”
“你那本子裡就沒記上?李煦元配王氏,正是王嬪的姑母。”
靠!康熙與李煦是同輩人。
“哈?我單知道王嬪是南邊兒人。”
胤礽把老婆抱緊一點:“現在就知道李煦不是好人了。”
“嗯。”
皇太子坦白招供:“今兒他七彎八繞地給我透過話,問我要不要,呃,一些使喚人。”
淑嘉一掙,雙手搭上了他的肩,緊張地問:“你是怎麼說的?”
胤礽笑了:“當然不能要,”逗她,“怎麼了你?”
淑嘉捏著他的兩頰:“誰跟你說這個了。我不過是擔心,哎,不是你想的那個。你既說他不好,要是收了他的東西,拿人的手短。”
胤礽抓下了淑嘉的手,合在手裡:“那是個蠢東西。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了我?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他哄不了汗阿瑪,也哄不了我。我不是那樣貪圖享樂的人,更不會離了你。”
214、明天聖駕回京城
作為隨行人員中地位最高的兩位女眷,太子妃和八福晉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要時不時地碰個頭。自從上回八福晉求生子秘方未果之後,便再也不提這茬了,淑嘉樂得清閒。那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插手的事情。
另一方面,她還在反射性地擔心:八阿哥人緣好,會不會有什麼心思?她嫁的可是個“廢太子”,雖然她心裡絕對不想讓胤礽被判無期徒刑。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八阿哥沒兒子倒是一件好事了。
八福晉是有些尷尬的,跟個傻子似的跟太子妃說了那麼多話,句句想起來都稱得上是黑歷史。縱是心裡是這樣想的,也不能說出來啊?多丟人啊……
八福晉一直試圖催眠自己:我根本沒那樣說過,也沒那樣哭過,那是夢遊來的。只是見了太子妃,還是不大自在。
淑嘉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難不成要把這等自掘墳墓的事情攬上身?
就這樣,在兩人都不想提及的默契下,這事兒也就隨著河水向東入海不回頭,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了。從那之後,兩人的話題就更為安全了。比如,八卦一下今年的秀女。
話頭是八福晉挑起來的:“今年大挑,十五弟的大事就要定了呢,”說著就給了淑嘉一個‘你明白的’的眼神,“四格格這會兒已經留宿宮中了罷?”
淑嘉掐指一算:“可不是,看這日子,也是時候了呢。”
八福晉拿著碗蓋兒拂著茶碗裡的浮葉,似是不經意地問:“不知道今年的秀女們,除了四格格,還有沒有能看的?”笑了一笑,“弘晰也差不多到年紀了呢,十五弟比他還大不到一歲呢,縱是不指嫡妻,也要放個側室了,不知道這次一等的姑娘裡,嫂子有沒有覺得還不壞的?”
大挑是八福晉心頭一根刺,八阿哥他還是沒兒女,照以往情形推斷,今年康熙說不定又要指人過來了。總要多打聽一點情報,八福晉才能做好應對。太子妃到底是住在宮裡的,而且與佟妃關係不壞,她妹妹今年又參選,總會知道得多一點。
淑嘉心裡想的卻是:她沒事兒問弘晰的婚事做什麼?難道是要保媒?警報瞬間拉響。
“弘晰年紀是差不多了,他的事情卻不由我作主,栓婚要汗阿瑪、宮裡主持的是皇太后祖母與承乾宮,”淑嘉作回憶狀,“也不知怎麼的,這兩回的秀女,總覺得不像咱們那會兒了……”
八福晉放下茶碗,傾身向前:“怎麼說?”她是從小被康熙定了娃娃親的人,沒經過選秀的陣仗,既使後來旁觀過,也不熟悉內情。
“……”淑嘉卻為難了,這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要結婚的皇子不多的原因,她總覺得今年參選的權貴之女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