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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而夾雜其中的那種異乎尋常的嘈雜,就是那些騎手所發出來的。那是一種介於喊叫和罵街之間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裡沒來由的發緊。

我緊緊攥著安哲的手機,心裡翻來覆去的只是想著:該報警嗎?還是再等等?也許他們只是路過呢?

安哲一邊加速,一邊留意後面的情形。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把他們甩到了後面很遠的地方,但是我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聽到了那種彷彿來自……地獄般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了。近得我已經可以看清楚最前面那輛摩托車上,穿黑衣的絡腮鬍子眼睛裡冒出來的逐獵的光。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而且從他們勢在必得的架勢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這絕不是一次偶遇。這個認知讓我從腳底升上來一股寒意,剎那間渾身冰涼如水。我再也不猶豫了,立刻撥打電話報警。

天啊,怎麼會沒有人接聽?我焦急的瞟一眼窗外,絡腮鬍子已經離我們很近了,在他的後面又追上來一輛紅色的摩托車。

沒有人接聽,我接著撥。從後視鏡裡我看到安哲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我,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了。救命要緊不是嗎?

終於有人接電話了,我立刻大喊了起來:“我們在通往度假村的2號公路上,被一群摩托車圍住了。”

電話裡的人問我:“具體的路段?”

我緊張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在市區和度假村的正中間。”

電話裡的人說:“摩托車幾輛?你們的車是什麼樣的?”

我說:“摩托車大概十輛左右,我們的車是紅色跑車……”剛說到這裡,只聽“砰”的一聲響,汽車的後玻璃立刻變成了一張蜘蛛網,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

電話裡的人立刻說:“我們馬上派人去。”

掛了電話我稍微鬆了一口氣,安哲的眼睛又瞟了過來。我什麼也沒有解釋,畢竟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如果能夠安全的度過這個晚上,我一定跟他好好談談。

又是“砰”的一聲響,後窗玻璃又被什麼東西擊中了,碎玻璃象下雨一樣淅瀝嘩啦的落了下來,我趕緊躲進安哲的外套裡。

沒有了阻隔,外面大呼小叫的聲音聽得更加清楚了,已經有兩輛摩托車超到我們前面去了,我聽到汽車發出一聲十分刺耳的剎車聲,隨即車身向旁邊一偏,咚的一聲撞到了山坡上。我也被外套裹著摔下了座位,還沒有爬起來,汽車又發動了,但是這次只是徒勞的向一旁一衝,就又頓住了。

我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車門被拉開了,一股冷風灌了進來,一個粗魯的聲音說:“他奶奶的,還挺能跑。”然後就是一陣撕打聲,裡面混合了那個粗魯的聲音發出來的咒罵和安哲的一聲痛呼。

我著急的想從外套裡鑽出來,但是剛才的一摔,把我緊緊的裹成了一個粽子,幾乎讓我動彈不得。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耳邊卻又是一聲巨響,一個很沉重的東西砸在車門上,周圍立刻爆起一陣呼呵聲和此起彼伏的口哨。

安哲又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呻吟,我的心一緊,到底是從袖子裡鑽了出來。一抬頭,正好看到安哲被那個絡腮鬍子拽著頭髮從車上拽了下來,我撲上去衝著絡腮鬍子的大臉狠狠的撓了一爪子,他“哎呦”一聲鬆開了手,安哲立刻爬了起來,一拳揮到他的肚子上。絡腮鬍子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在地上。周圍的小流氓們卻發出了一陣起鬨一樣的笑聲,好象這樣的事對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

安哲背靠著他的愛車,在我的耳邊呼哧呼哧直喘氣。我看見絡腮鬍子呲牙咧嘴的捂著臉,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鮮血從他的指頭縫裡慢慢流出來。這還是我頭一次傷人,說不心驚是假的,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

有一些人下來了,手裡拿著稀奇古怪的東西遠遠站在陰影裡。還有幾輛摩托車慢悠悠的圍著我們轉悠,不時的朝我們扔一些啤酒瓶之類的東西,就好象我們是貓群裡的兩隻老鼠。我聽見安哲恩了一聲,回頭一看,他捂著額頭,一縷血絲正從眼角緩緩的流下來。絡腮鬍子就趁著我這麼一分神的功夫撲了上來。

他很明顯是想抓我,可是安哲已經迎了上去,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這一拳好象一根導火索一樣,立刻點燃了這幫小流氓的戰鬥熱情。陰影裡笑嘻嘻圍觀著的那些人也都磨拳擦掌的湧了過來,把我們圍在了中心。

絡腮鬍子因為已經吃了虧,眼睛都紅了。從腰裡拔出一把短錘就朝著安哲揮了過去,我搶在安哲前面,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往旁邊扯,我聽見他殺豬一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