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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夕顏對甄氏的繼續踢踹。伏晟拉開夕顏:“行了,不得這般無理!”

“可是阿兄,她——”

“放肆!”伏晟一句低吼頓時嚇住了夕顏的想要繼續辯駁,低頭委屈了一句“好嘛……”便不敢再說其他。

分明看見伏晟眼睛掃過她面容向賀術砥看去的時候,有神情一閃。夕顏心中澀澀一笑——他是覺得她將個驕橫的世家貴女演得好是不是?他又怎會知從前宣於重本就是這般驕縱她的,本就是要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時母親總在旁邊嘻嘻笑,說慣成這樣怎麼得了。父親便說,要寵就寵壞,我宣於重的女兒還沒這資本?就憑這容貌,也不能教虧了去不是?於是母親得意的說,那是,誰叫她有個我這麼漂亮的親孃呢,她好意思長得醜嗎?

這是她已模糊的記憶裡,最深刻的片段。因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五歲的生日。父親當眾將一把金晃晃的鑰匙掛在她的胸前,當即讓一旁的嫡母親和唯一的兄長都變了臉色。當時她不明白,直到後來一家三口回到母親的院落,母親笑說你怎能將自己小金庫的鑰匙交給一個五歲的小娃娃。於是父親笑說,怎麼你吃醋了?母親便嗔道,誰吃醋了?話語中卻不掩酸意……

從小就一直覺得母親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只是跟父親的嫡妻不一樣,而是跟別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父親和乳母說那是因為她的母親來自葵達,涼鄍南面的國度,是漢人。

因為是漢人,因為在嫁給父親之前是來自葵達的舞姬,所以人人都覺得是母親高攀了。可是在她的印象裡,卻總是父親小心賠笑的滑稽場面,母親從來就沒有絲毫自卑或是自輕的樣子。母親也常常會哼唱一些曲調奇怪的歌謠,說一些她聽不明白的話。

但那時她是幸福的。

然後某一天母親突然不見了。然後父親就變了。再然後她的家就覆滅了。

官方的記載說她的父親叛國謀逆。可是坊間卻流傳是紅顏禍水,說宣於家的毀滅是源於宣於家的當家和國主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那個名叫蔚楠的來自南國的異族女子。

宣於重贏得了愛情,卻輸了性命和家族。

謠傳,宣於重死後,蔚楠仍被關在王宮的某個地方。

夕顏從不選擇信,也不選擇不信。因為父親告訴她,一切未經你親自證實的事,都不要輕易的選擇信或不信。

所以如果真有此事,她會自己去弄清它。前提就是,現在她要進入王宮。

身旁伏晟已向三王子賀術砥賠罪:“舍妹驕縱,還請三王子見諒。”

賀術砥這時才慢慢的站起身,連看都沒有看甄氏一眼,只向伏晟淡淡的說道:“伏世子過謙了。此事原是那賤人不知尊卑,犯渾辱沒了伏公貴女……”隨即眼睛冷漠掃向已跪伏地上的甄氏,“你要知伏家是何地位,即便是容貌略有相似,又怎可疑往那賤奴宣於?”

賤奴宣於?

夕顏心底猛地一抽,連帶著身子都是微微一顫。

抓著她胳膊的伏晟自然察覺,隻眼角微微掃視她一眼,似做警告。

“再說,”賀術砥眼睛從甄氏身上又轉回伏晟臉上,仍是淡淡:“皆知伏家與宣於不和,伏家又怎會收容宣於殘黨。若疑伏家與世仇一愾,豈不是……疑伏家忠良之心?”

就連夕顏都能聽出賀術砥言中之意。

她今天才算是見到他的真面目了,以往的兩年間,她竟是從未見過他的這一面。只因她是他圈養的金絲雀,手中的玩物,所以他的冷靜的精明與不動聲色的厲害根本不屑於用在她的身上。

看著那個在地上跪伏著不敢一言的甄蝶雲,她忽然有種隱隱的懷疑。所謂投石問路,所謂打草驚蛇,總要一塊石頭、一支工具的吧?而她當日的被捉姦成雙,甄蝶雲作為發現者和最被懷疑的陷害者,是否又只是某人計劃中的施行者呢?

☆、第六章 放肆!

懷疑讓夕顏遍體生寒,以致於臂上伏晟的手再怎麼收緊都不能讓她止住顫抖——因為她是‘宣於顏’,所以她只配作他的玩物,卻不夠格成為他孩子的母親!所以在她被診出懷有身孕的當天晚上,就被‘捉姦在床’了!

她一直以為是甄蝶雲啊,她一直以為他的憤怒和不信任是因為相信了她的背叛啊!可是原來,卻是她不合時宜的懷孕嗎?因為她這個玩物的身份本就敏感,為了以絕後患,所以要乾脆的處理掉嗎?

可是他何必還要做戲呢?既然已經存了殺心,那又何必還要在必死的人面前演出那因她紅杏出牆才讓他怒極棄她的戲碼呢?他不是不屑於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