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空中寒光一閃,小郡瞬間被釘死在洞牆上。
兩個碧綠色眼睛劍士站在骷髏面前。
其中一個黑袍人冷笑一下:“藍瞳,還想掙扎嗎?”
藍瞳卻笑了,笑得很愉快。
兩人臉色鄹地一變,目光惶忙望向死去的小郡。
“慈心不見了!”一個人慌急呼喊。
“什麼!慈心不見了!”
“哈哈,魂碎心碎,心隨魂飄……悲心以成桑,慈心畢成月。桑月成雙飛,慈悲解魔謎!”藍瞳在笑。
“去死!——綠風,趕快更改五狼吞心圖的詩,一定不能讓慈心附上月素女的身體,悲藍慈月不是我們擋得住的。”
“好的,我們就讓他們慈殺悲,悲殺慈!”
“千萬不要出現——”另一個劍士突然擔憂地說。
“沒有什麼出現不了!讓我們一起沉睡吧!我的孩子!”藍瞳截斷他的話頭,幻出兩道無形的巨網,巨網罩住兩個人。
“藍瞳,既然你這樣,那麼,就讓我先更改一下詩詞吧!”
“悲兮慈兮悲悲慈悲兮
綠兮幽兮幽幽綠幽兮
混沌開兮座龍兮無名
造人兮心兮不乎安民
心有兩是悲是慈非己不知兮
生悲如死兮不可生非不生兮
悲心落戶兮百萬鬼靈化煙
了知神魔義之人為悲,可弒神魔兮
神化塵埃兮唯獨慈心又悲心
天落古雭兮獨剩碎心又裂星
悲殺綠殺幽殺慈兮幻神出兮
慈殺悲綠幽生兮神魂封兮
……
啊,藍瞳——為什麼不讓我念下去!為什麼?還有一句,還有一……”
聲音在洞裡飄延,遠去,遠去。
二。
在古雭有一棵最老的桑樹,人們把它叫做命桑,據說是上古之神先知·奇葩所栽。
桑樹背後是一條長年不息的小溪,人們稱它為流。
桑樹下唯一一塊石頭上幾百年來總是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人們叫他算命老人。
老人永遠望著前面那張白紙,白紙沒有字,人們給白紙取的名字是命紙,但老人卻說它是雋。
往常,來這裡算命的人一直從桑樹下排到小溪的盡頭。
這一日,桑樹到小溪的盡頭是一排排安躺著的屍體,殷紅的血從屍體的頸脖流出,浸入泥土,流入小溪。
有風,夏日暴雨前夕之前凜冽的風,然而,風卻絲毫不能吹動老人的白髮。
因為老人周圍站著幾圈雕像般的劍士,劍已出鞘,閃著森寒的白光,劍士臉上一律是肅然的莊重之色。
昏,天空昏沉沉的,烏雲蓋壓著大地。
老人緩緩睜開佈滿滄桑皺紋的眼瞼,看定前面一個人:一個所有劍士都看定的藍衣人,枯皺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合:“桑流雋!”
所有劍士身子一顫,這個名字彷彿有魔力一般掐進他們的心窩。
“您還記得百年前那個青年?”聲帶著磁桑,一襲藍衣的他驀然睜開眼,湛藍色的眼瞳使得那張原本俊美無比的臉更為令人側目,然而,臉上的肌膚卻是那麼蒼白可透。
老人搖搖頭,指一下前面的白紙,深沉地道:“不是我記得,是雋記得!”
藍衣俊美的他緩緩地蹲下身子,望著老人:“這回我需要知道我的未來,需要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
老人又是搖搖頭,皺枯的臉皮抽動一下,滄笑:“不需要,因為你已給我,這些死去的祈求命運的人本來要耗去我幾天時間。一寸光陰一寸金!夠了,夠了,呵呵……”
他表情漠然地道:“上回我算的是自己百年的命運。”
“如何?”
“正如白紙所現——死後化為鬼靈,萬事順意!”他說著,下半身奇蹟的消失,片刻後又重現。
“這回你想算什麼?”老人沒有驚異,聲色絲毫不動。
身子微微前頃,他一字一頓地吐出四個字:“未來、一切!”
“啊……”老人驚呼的同時,一個無聲的霹靂降下,落在老人身後的桑樹上,上萬年的桑樹瞬間化為烏有。
一閃即逝的強光下是所有人煞白的臉和老人張開的嘴。
許久,一粒紫得發黑的桑葚子掉落在白紙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唉……”老人緩緩地闔上眼睛,長長地嘆息一聲:“悲兮慈兮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