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流出來了,你看,師父。”雪果兒指著自己早已被染成鮮紅的裙衫,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墨離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她的血跡。一時間神色竟有些慌張,緊緊抱住雪果兒,暖聲道:“果兒莫怕!先隨為師回去,莫怕!”
青竹林竹屋,墨離坐在榻上,雪果兒面色越發虛弱,半躺在墨離懷中。
“師父,果兒真的要死了,對嗎?果兒好疼。。。”雪果兒雙手緊緊抱住腹部,由於過分用力,如蔥般的十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墨離此時額間滲出些許汗珠,一手緊緊摟著果兒,一手不停的為她輸入仙氣。
想他忘憂上神向來無情無慾,冷面冷心,除卻六界蒼生,心無一物。但因心存愧疚,待這雪果兒很是不同,自四年前從長樂村將她帶回忘憂,便一直細心教導,從不呵責,近乎寵溺。
如今她尚未成人,修行未果,靈識未復,怎能就這樣死去呢?
念及此處,墨離不由柔聲安慰:“果兒莫怕!哪裡疼?為師看看!”
“肚子,肚子好疼!”果兒虛弱的答道。
“莫不是果兒又偷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還有哪處疼嗎?”墨離一邊將手緩緩扶上果兒腹部,將神力源源不斷的渡進果兒腹中,又一邊將果兒渾身檢查了一遍,卻未有傷口,可是怎會血流不止呢?
果兒頓覺腹中暖暖的,疼痛也貌似輕了些許,然而那血卻越發流的多了,想來自己這回是必死無疑了。無力的抬起雙眼望著已慌了手腳,神色焦慮的墨離道:“師父!果兒若死了,便請師父將果兒葬在那忘憂竹林裡吧,果兒想日日都能聞到忘憂竹香,夜夜都能聽見師父的笛聲,不然果兒的魂魄在冥界孤苦無依會害怕的!”
墨離抬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心頭一痛,極力隱忍著道:“莫怕,果兒乃為師最疼惜的徒兒,這六界之內誰敢來收果兒魂魄,為師定要他神形俱滅,永難託生!”
果兒聽得師父原來這樣在意自己,心中甚是歡喜,卻敵不過那源源不斷從體內流出的血液,漸漸有些昏睡的跡象。
墨離怕她睡去便不再醒,將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不斷的將神力渡進她的體內,一手從腰側取出青竹笛緩緩吹出一曲忘憂。
果兒幽幽聽得師父笛聲,復又睜開了眼,甜糯而虛弱的聲音響起:“師父!果兒好像不疼了。只是血依舊不能止住呢。果兒會不會血盡而亡啊?”
墨離見她臉色比方才紅潤了些,又道止住疼痛了,那應是無礙了,只是這血?
輕輕扶著她的小臉,想她如花般的年華才剛剛開始,怎能就此離去呢?便將她輕輕摁在自己懷中,只道:“果兒放心!有師父在,定不會讓你死的!”
果兒的小臉緊緊貼在墨離的胸口,聽著他有力而緩慢的心跳,心想自己在忘憂四年,師父待自己極好,雖面上冷漠,實則寵溺有加,自己雖修行未成,也未能替爺爺報仇,只是如今有師父這句話,便這樣死在他的懷中也是無憾了。
竹屋外,白雲飄渺。
遠遠的傳來慕山的叫聲:“果兒,快出來,看我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果兒!”
“咦?平日這丫頭若聽見有好吃的早就飛出來,今日怎的這樣安靜?難不成又在偷懶睡覺了?”青翼清脆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片刻,二人手上不知端了些什麼緩緩進了竹屋。
卻見師父墨離此時雙眉緊蹙,如墨般的雙眸盡是憂慮之色,懷中抱著的果兒下半身竟全是血汙,連著墨離的白衣也染紅了一大片。
二人將手中東西往桌上一放,躍至榻前,齊聲問道:“師父?果兒怎麼了?”
墨離緩緩抬眼,眉宇間竟充滿了無奈,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無事,只是不知為何突的血流不止,為師渡了神力與她只是緩解了疼痛,但這血卻……”
雪果兒見慕山和青翼來了,忙道:“慕師兄,青姐姐,果兒要死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好好的,怎可輕言生死?”慕山鳳眼微睜,一臉不解。
身旁青翼看果兒此時臉色紅潤,此時雙腿間不時有血溢位,頓時一愣,將果兒從師父懷中接過,只道:“呃!師父師兄!你們先出去吧!果兒沒事,我來照顧便好!”
慕山亦是一怔,待看了果兒腿間血汙方才恍然大悟,拖著墨離便往外走:“師父!走吧!你我留在此處多有不便,有青翼照顧便行了。”
墨離望著雪果兒略遲疑了一下,但見兩個徒兒都這般神情,也只好隨著慕